眉,怒道:“名声算什么,本王不在乎,本王只要她活着。” 名声都没了,就算活着,将来也无法自处吧? 严凉看向景缃之身后的承影,承影摇了摇头。 严凉不敢再劝,出去找官府去了。 秦禛与景缃之隔了半个省。 她在临城,且离海不远——她的午饭里有了一条手指头粗细的新鲜小海鱼。 景缃宇为什么要来沿海城市呢? 秦禛蜷缩在景缃宇脚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她的伤没感染,不那么疼了,思考也就更加顺畅了。 她觉得有三种可能性,一是这里有船,便于景缃宇脱身;二是这边有倭寇,便于他与倭寇联手,杀死景缃之;三是以上两者都有可能。 马车进城后,又进了一座小二进院。 秦禛下了车,在老常的监督下进了内门,随即被关进了东厢房。 天气越来越热,房间不开窗,光是坐着就不停地流汗。 秦禛在马桶上刻完字,自己盖上盖子,随即跳到床边,等着小厮进来收拾。 景缃宇见她的伤口恢复得越来越好,饭便也给的越来越少,每天只有一顿中午饭。 她前几日中暑,差点跟这个世界说拜拜,景缃宇才让人晚上给她一点水喝。 小厮叫来福,秦禛的马桶基本上都是他收拾的。 他来得很快,把一小杯水塞在秦禛手里,看着她喝了,再把她绑好,然后带着马桶出去了。 秦禛闭上眼睛,默默地估算景缃之可能出现的时间。 据景缃宇说,景缃之准确无误地追到了吴越省,这期间他一步冤枉路没走。 这说明她被挟持时有人追上来了,但这个人手中无权无势,他怕打草惊蛇,便只跟踪不惊扰地方——其实,惊扰地方也没用,毕竟她在景缃宇手里,任谁来都是投鼠忌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飘进来一股烧艾草的味道。 “主子,饭摆好了。” “嘎吱。”上房的门响了一声。 景缃宇道:“还是院子里凉快些。” 来福道:“主子委屈了,小子明天一早就去买冰。” 景缃宇道:“不必了,以免露了行藏。” “啧!”秦禛咋了下舌,景缃宇太谨慎了,步步为营,这一路上,他宁愿忍着臭气,也不愿她离开他半步。 大约一刻钟后,院子里又有了说话声。 老常说道:“主子,要不要给她洗洗?” 景缃宇道:“脏着吧。” 老常又道:“主子,那岂不是便宜她了?” 秦禛的汗毛一下子立了起来,她抬头,死死地盯着门口,心道,完了,这老畜生要搞事情了。 “常叔,我恨景缃之,但对一心为民的秦二颇为欣赏,她值得有尊严的死,明白吗?” “属下明白。” “呼……”秦禛夸张地呼出一口气,缓缓躺平,闭上了眼睛。 景缃宇在这里住了下来,一连几天闭门不出。 他不走,秦禛便失去了短暂的行走的自由,每天只有中午吃饭能坐起来,傍晚如厕时走动几步。 通过这一路的观察,秦禛觉得,景缃宇除了来福和老常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手,但不会很多。 那么,他想杀景缃之,一定会借助其他力量。 这个其他力量会是地方军队吗,某个朝廷大员或地方武将叛变了? 还是…… 他在等倭寇,想来一个里应外合? 不管哪种,她都应该想想办法,绝不能坐以待毙。 第157章 救出 景缃之在铜州盘旋了两天,确定当地官府没有任何发现后,方才离开。 这一次,他把队伍化整为零,重新隐匿于人海之中。 之前不隐匿,是因为他需要景缃宇知道他来了,而且,急行军目标太大,无法隐匿。 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景缃宇确定到了沿海,他首先要考虑对方会不会和倭寇联手——毕竟,景缃宇已经和北辽联过手了,再来一个倭寇也在意料之内。 其次,敌暗我明,一旦落入陷阱,他和秦禛都得死。 仗着有个女扮男装的琉璃,景缃之换上儒衫,假扮成一个带妻子进学的生员,由严凉驾骡车赶往吴越省城余州府。 吴越山多,水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