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俊美冠绝京城的景缃之,他更有成年男人的魅力。 陆皇后一时有些恍惚了,心脏不规则地跳了几下,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时候:他穿着一袭道袍,站在陆家后花园的一株柳树下,清俊的脸上有三分恬淡,两分礼貌,剩下的全是漫不经心。 遗憾的是,她当时只看到了恬淡和礼貌,对漫不经心视而不见,一头扎了进去,自以为是地争宠了十年。 好悲哀…… “皇后。”建宁帝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脸,心思却不在自己这边,不由有些不悦,“皇后在想什么?” “哦……”陆皇后回过神,“在想弟妹的事。” 建宁帝不信,但也没多问,揽着陆皇后的肩走到罗汉床前,脱鞋坐了上去,“岳母大人说什么了?说昭王妃善妒,不纳侧妃进门吗?” 陆皇后在他对面安坐,“皇上也听说了?” 建宁帝点点头,“赵大人找朕了。” 陆皇后有些紧张,“皇上怎么说?” 建宁帝两手一摊,“显之不在家,朕也是为难。朕琢磨着,既然显之为了弟妹拒绝纳侧妃,那么……弟妹不妨替显之担待一些。” 陆皇后愣住了,“所以,皇上把此事推给了弟妹?” 建宁帝道:“北方苦战,南方水患,朕哪里有心情管这档子事,先拖一拖,待显之回来再说。” 陆皇后有些担忧,“皇上金口玉言,此事确实不好处理,臣妾听弟妹说,赵三姑娘草菅人命,陷害其姐,或者可以做做文章。” 建宁帝蹙起了眉头,“还有这种事?皇后选秀时为何不说。” 陆皇后脸上淡淡的,“臣妾没有证据,如何说得?”一旦说了,会不会被打成“善妒”? 建宁帝明白她的潜台词,讪讪一笑,抓住她的手,“是朕亏待了皇后。” 陆皇后心里一荡。 但她立刻在心里说了一句: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都是蠢蛋。 同一时间,景缃之正在距落鹰关几十里远的一座大山里,试验绑上了望远镜的鸟铳。 这里是一座狭长的山谷,谷中溪水潺潺,两边峭壁高约百尺。 古成抱着鸟铳,站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认真瞄准一里多地以外的一断木头。 他说道:“看得清楚,射准了很难。” 承影站在石头下面,问道:“为什么?” 严凉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距离越远,差的越多。” 承影“哦”了一声,用余光瞄了景缃之一眼。 景缃之正在把玩小刀,闻言停了下来,“这话有些道理。” 说完,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脚下一垫,便上了两米多高的大石头。 古成道:“王爷要试试?” 景缃之点点头,把鸟铳接过来,瞄准木头桩子射了一枪。 “砰!” 木头桩子纹丝不动。 景缃之稍微调整一下,再射。 依然不中。 景缃之道:“先到这儿,明日再来。”他把鸟铳扔给承影,跳下大石,朝谷口去了。 其他几人跟在后面。 严凉小声道:“主意是好主意,实行起来太难,不会又是娘娘的主意吧。” 古成看向承影。 承影“嘿嘿”笑了几声。 古成道:“看来娘娘也有出馊主意的时候。” 承影做了个鬼脸,“小人一开始觉得是个好主意来的。” 回到营地主账。 景缃之让承影把鸟铳拿过来,放到书案上。 承影道:“王爷要亲自研究?” 景缃之点点头,“你去找几块浅色棉布,越大越好,至少要一平方丈,如果不够宽,就让人多缝几块。” 承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要答应一声,就听景缃之的第二个吩咐又来了。 “张罗布匹之前,先把老贺叫来。” 承影等了片刻,见没有第三条指令,麻利地出去了。 老贺叫贺光,大庆最好的鸟铳制作者和设计者。 景缃之离开京城的第三天,让人把他和他的徒弟们偷偷接了过来。 盏茶的功夫后,老贺摸着铮亮的秃脑壳走了进来,“王爷找下官?” 景缃之道:“对,有些事要同你商议一下,过来坐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