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禛道:“我试试能不能一次画两张。” 大赵眼里一片茫然,但他什么都没问,只重重地咬了一口鸡腿。 房慈思索片刻,“我有点明白了,真是好心思。” 秦禛道:“不想做重复劳动,就得多找找办法。” 油烟墨油润光泽,非常好涂,很快就涂满了两整张纸。 秦禛在它们的上中下各放一张纸,对整齐,用眉石在最上面的一张纸上画人像。 “啧……”大赵咋舌一声,“的确好心思,等我吃完了,给小猫多涂几张备用。” 秦禛道:“那就多谢了。” 三张人像,画完后差不多四点。 五个人分成三组,秦禛自己一组,去东城门;房慈自己一组,去北城门,周智、大赵、粱显一组,去西城门。 从衙门出来时,天又阴了。 秦禛嘱咐道:“尽管现在天气还不暖,不符合嫌疑人作案的规律,但这不妨碍他寻找下一个目标,大家在询问之前,务必先观察周围环境,以确定没有这四位。” 房慈道:“小猫放心,我记住了。” 周智也点了点头。 四点多是旅人出城高峰。 老刘顺着车流出城,在城门左侧停下了。 秦禛通过玻璃窗观察其他拉脚车夫,以及一些正在等待发车的男女老少。 总共八个车夫,多出来两张陌生面孔,其他六个秦禛都见过。 她着重观察没见过的两个,他们不是车马行的车夫,拉的都是板车。 等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天越来越阴沉,雨马上就要下来了。 等车的老百姓开始焦躁起来,催促的声音此起彼伏。 再不去打听,车夫和乘客就要走光了。 秦禛只好拿着画像下了车,朝已经在叫乘客上车的车夫走了过去。 “大叔,我有个事想问问你。” “没空,问他们去。” 秦禛拍拍腰上的腰刀,“我是顺天府捕快,麻烦大叔配合一下,很快就好。” 那车夫吓了一跳,赔着笑脸说道:“官爷请说。” 秦禛把画拿了出来,“这有四个人你认一下,看看有没有雨天抢你们生意的人。” 听说是找抢生意的,车夫顿时有了些兴趣,认真地把四张画像看了一遍,最后指着穆掌柜说道,“这个人,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奶奶的,他不但抢生意,还不收钱,都好几回了,让老子白等好几个下午。” 秦禛谢过他,又去问她之前聊过的车夫。 这个车夫还在等亲戚,很有耐心,看过四张画像后,他也指出了穆掌柜,但他的说法和之前的车夫不一样。 他说:“碰到这人两回,听说他岳丈家在兴顺镇,每次下雨他都顺带捎几个回去,从不收钱。” 秦禛把马掌柜戴斗笠的画像找出来,放在上面,“你再仔细看看这人,真的一次都没见过吗?” 车夫迟疑了好一会儿,“有点面善,但官爷也知道,下雨天看不真切,做不得准。” 总共八个人,有七个人指出了穆掌柜,三个人说马掌柜似曾相识。 秦禛回到王府时,雨已经下大了。 周管家撑着伞等在仪门,身后还放着一张肩舆。 他笑着说道:“雨大,王爷怕娘娘湿鞋,吩咐小人准备了肩舆。” 秦禛蹙了蹙眉头,她不是娇气的人,不喜欢如此这般的周到。 她说道:“辛苦了,我在车上憋了一天,想趁这个时候走一走,就不劳烦了。” 周管家碰了个软钉子,尴尬地看着秦禛踩着水朝内院走了过去。 一个抬肩舆的小厮问道:“周管家,娘娘这是瞧咱们不上吗?” 周管家道:“胡说什么,娘娘只是不想让你们受累。” 另一个小厮问道:“真的假的?” 周管家踹了他一脚,“老子有必要骗你吗?” 回到三昧院时,秦禛的鞋子袜子都湿透了,脚下冰凉,一进大门她就加快了脚步。 “怎么不坐肩舆?”景缃之的声音从正堂门口传了过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