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可以做一做宣传,号召老百姓不吃生的菜,或者洗的更干净,比如多用盐泡一会儿,或者干脆用开水烫一下,更安全。” 景缃之若有所思。 菜泡三分钟左右就差不多了。 秦禛把盐水倒在脏水桶里,捧着铜盆出了暖棚。 承影就守在外面,赶紧把盆接了过去,“王爷,娘娘,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秦禛顺嘴一谢,脚下一转,朝上房走了过去。 景缃之点点头,“嗯……谢谢。” 承影吓得一哆嗦,差点儿把盆扔了,嗫嚅两句,到底什么都没敢说。 秦禛进内室洗漱一番,然后再回起居室与景缃之汇合。 她换了一套衣服。 那是一件斜襟、带衬衫式小翻领的藏蓝色府绸上衣,下面搭配着同色长裤,衣领、袖口和裤腿的卷边上都绣着土黄色的回形纹花边,脚上趿拉着一双类似木屐的土黄色绣花鞋。 简简单单的配色,平平无奇的剪裁,穿起来却极显身形,且随性中带着几分帅气。 景缃之道:“和中衣有点像,但又完全不一样,很好看。” 秦禛在他对面坐下,“王爷若敢穿出去,我就让人给王爷做一套外面穿的。” 景缃之转了转手里的小刀,“这有何难,王妃尽管做。” 这很好。 汉服不必摒弃,但对武夫来讲,更便捷的服饰也应该提倡。 秦禛笑道:“那就说定了。” 何妈妈把铁锅烤的五花肉端了上来,周围还搭配着蒜片、葱段和酱碟。 焦焦的肉香迅速取代了臭臭的螺蛳粉,彻底攻占了景缃之的嗅觉。 他放下对新衣裳的憧憬,把注意力放到一片片五花肉上,问道:“这个怎么吃?” 秦禛拿起一片生菜,涂一点酱,放上蒜片和葱段,再放两片五花肉,卷起来…… 景缃之刚要用筷子去接,就见秦禛极其自然地把菜卷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这…… 他有些失落。 秦禛没看他,边吃边卷下一个,直到这一口咽下去才说道:“吃这种菜自己做的才香,王爷不要指望承影,不妨动手试试。” 上前一步的承影又退了下去。 景缃之心里不大高兴,但转念又想,秦禛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她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 这么一想,他又没脾气了,抓菜、抹酱、夹肉、放配菜,一口闷进去——五花肉的焦香,青菜的爽口,葱蒜的辛辣,还有浓郁的酱香,层次丰富,口感极佳。 但是蒜有点辣,还有点咸了。 景缃之飞快地拿起第二片生菜,少放酱,只放葱……嗯,果然口感更好了。 他理解秦禛的意思了。 肯接受新鲜事物的年轻人,都是好年轻人。 秦禛甚是欣慰,“听说王爷打算推迟迎娶两位侧妃,为什么?” 景缃之总算等到了这个问题,他放慢手上的动作,说道:“纳侧妃是皇上的意思,但皇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国策初定,需要笼络各方势力,所以,尽管本王求过皇上,但结果差强人意,先拖一拖,以后再想办法。”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我尽力了,然而皇上出于无奈,不能收回成命。 事实就该是这样。 秦禛没什么不能理解的,“我明白了。没关系,如果女人是树,女人们就是森林。以王爷的条件,无疑可以拥有大片森林,王爷切不可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哈哈哈……”景缃之笑了起来,“王妃这个比喻非常好。然则,森林诚然可以很大,可你家王爷的壶里只有那么多水,养不过来啊!” 湖里只有那么多水? 还是,壶里只有那么多水? 按逻辑应该是后者。 这个小流/氓! 秦禛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夹起一筷子螺蛳粉,泄愤似的咬几口,吞了进去。 景缃之说的壶,真的是浇花的水壶,收到秦禛的白眼他才想起刚才那番话还有个可以替代的词,叫“雨露均沾”,顿时红了脸。 为缓解尴尬,他也埋头苦吃了起来。 铁板烤肉很香,螺蛳粉也不消说,鸭掌和鸡脚一起征服了景缃之的味蕾。 吃完饭,漱了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