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宫明白了。”她伸出手,亲昵地在秦禛的脸蛋上掐了掐,“本宫谢谢你。” “不客气。”秦禛起了身,借此让自己的脸颊从魔爪下逃了出来,“我们都是女人,女人帮助女人。” 陆皇后的眼里又有了光,她这次没有扶婢女,自己站了起来,“走吧,本宫送送你。” 十一月廿一,程家老太太的寿辰。 因景缃之不在家,秦祎一大早就来了王府,亲自陪妹妹赶往舅舅家。 在马车上,兄妹俩聊起了毛呢的事。 秦祎道:“没做的时候,胡思乱想一大堆,怎么都觉得难做。一旦做上,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稍稍用点儿力气也就过去了。父亲托付了几个老掌柜,我也找了几个同窗,昨儿个就找到技术不错的老师傅了。” “哥按照你的方法,给他两成股份让他技术入股,他想都不想就应下了,接下来就是租房子,买人、买原材料,这个生意很快就能做起来了。” 居然只用了两成。 秦禛本打算给人三成,但这样也算合理——现有的毛毡技术并非技术垄断,而且质地也做不了衣裳,还得靠她来改良,两成不亏。 秦祎又道:“妹妹,第一批做出来怎么也要夏天了,即便做出来,只怕也穿不上了吧。” 秦禛道:“没关系。不一定只做毛呢,我们还可以做挂毯和地衣嘛。” 秦祎在她额头弹了一记,“明明是个傻丫头,怎么就这么聪明了呢?” 秦禛伸出手,“赚钱的事,我负责;读书的事,你负责。” 秦祎在她的手掌上击了一下,“成交。” 程家的宅子在西城,垂柳巷隔壁的杏花巷。 四进大宅,颇为气派。 秦禛一下车,四个舅舅就一起迎了上来。 哥俩先行了礼,一起说道:“见过四位舅舅。” 大舅程良舒还了半礼,笑着说道:“外面冷,娘娘快里面请,老将军已经到了,老夫人一直念叨着呢。” 他当年是京城有名的玉面才子,如今官居二品,任户部左侍郎,可谓位高权重。 程家不是豪门,能靠读书走到这个地位,可见其能力多么出众。 秦禛道:“几位舅舅也请。” 一干人浩浩荡荡地进入内院,到了秦禛外祖母聂氏的宴息室。 “拜见娘娘。” 秦禛将一进屋,屋子里的妇人们便齐刷刷地行了个屈膝礼。 秦禛道:“免礼,免礼。我是晚辈,大家亲戚里道,如此见外作甚?” 说着话,她朝坐在炕上的聂氏福了福,“珍珍祝外祖母‘事事顺心,幸福长伴;寿比天高,福比海深;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这是她在现代看过的吉祥话,虽然不太有文采,但也是一片真心。 聂氏一直在打量她,闻言松了口气,笑着对秦老夫人说道:“娘娘成亲了,小脸上有笑模样了,大变样了啊。过来,坐外祖母身边来。”她朝秦禛招了招手。 秦禛不喜欢演这样的亲情戏码,难度太大,而且容易崩人设。 她用胳膊肘隐蔽地戳了秦祎一下。 秦祎会意,立刻上前一步:“外祖母一看见妹妹,就忘记还有我这个外孙了。”他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小木匣子,“看来啊,这匣子里的礼物外孙可以送给别人了。” 程老夫人笑着说道:“你这皮猴儿,连外祖母的寿礼都敢送人,回头就让你娘好好收拾你。” 程氏适时地开了口,“母亲,一一亲自给您老调了一款香水,味道非常好,您闻闻看?” 程老夫人年轻时也是美人,闻言顿时笑开了花,一叠声地让秦祎把匣子开了。 秦祎打开琉璃瓶的瓶塞,再递给她。 程老夫人倒出一滴,在手心搓了搓。 一股淡淡的花香散了开来,香型复杂,微微发甜,虽辨认不出是哪种花香,但味道不错。 程老夫人更高兴了,没口子地把秦祎和秦简言夸赞了一遍。 秦老夫人强颜欢笑,意味不明地看了秦禛好几眼。 秦禛知道,这是因为二房拒绝了大房和三房的无理要求,并推到了她身上。 她贵为王妃,但大房、三房都占不到光,秦老夫人没有怨言才怪呢。 秦禛没搭理她,与自家亲娘小声聊了起来,半点没看秦家的几个姐妹。 娘俩头碰头的说着家务事,刚谈到秦祎的亲事,院子里就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出事了,出事了,娘娘,秦老将军请您马上去前院一趟。” 院子里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 秦越山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人,他能在这个时候喊秦禛去前院,可见事情不小。 大概率出了人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