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跪下了,痛哭流涕道,“大人呐,真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是奴婢做的,奴婢一家死无全尸。” 夏嬷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秦禛。 秦禛摆摆手,“她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去吧,她的家人不来,她就觉得她还有希望。我必须让她知道,仁慈的是皇后娘娘,不是我。” 春分膝行两步,磕了三个响头,“大人,此事确实与奴婢无关,大人就是把奴婢的家人带来,奴婢也这么说。” 秦禛后退半步,说道:“是么,那就带过来,试试看?” 夏嬷嬷出去了。 春分没头苍蝇似的在地上转了一圈,颓然坐在地上,“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奴婢冤枉啊。” 秦禛道:“你是没做,但你也什么都没管,纵容了这件事的发生,不是吗?” 春分用袖子擦了把鼻涕,“每次秋果把食盒送来,奴婢都会先打开食盒,去净房洗手,回来后,鸡汤的温度正合适,端上去怡贵人就能喝了,这个期间,在屋里伺候的任何一个宫女都可能往里下东西,但奴婢真不知道是谁做的。” 秦禛微微一笑,“第一,你们都不喜欢怡贵人,所以对她的生死并不在意;第二,你暗地里另有主子,是她让你闭口不言的,对吗?” 春分又哆嗦了一下,脑袋下意识地往下一点,嘴里却极力否认了,“没有的事,绝对没有这种事,大人明鉴。” 秦禛道:“你的身体很诚实,所以先于你的嘴点了头,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春分惊恐地看着秦禛。 秦禛道:“不用惊讶,我还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春分捂住了嘴巴。 秦禛满意地笑了笑,对守在门口的老太监说道:“押她下去,绑好,堵严嘴,再把伺候怡贵人的其他三个大宫女依次叫来。注意,带人就是,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能有,而且……”她顿了一下,“多带几个人去,千万不能让她们自杀。” “是。”老太监带着春分下去了。 秦禛重新坐回椅子上,仰着脸,闭上眼…… 景缃之道:“这个案子破了。” 建宁帝不解,“她们几人没做此事,嘴就已经这么硬了,其他人做下了此事,岂不是难上加难?” 景缃之看向陆皇后,“她们不是嘴硬,只是挨的板子太少。小宫女秋果确实不了解实情,而春分的家小实际上掌握在他人手中。” 陆皇后道:“确切地说,应该是在贤妃手中。” 她不笨,已经想清秦禛所谓搅混水的提法——几位妃子的都有儿子,不会过分在意怡贵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会指使人做下此等拙劣之事。但借此事看她的笑话,顺便打压她一下,还是蛮不错的。 建宁帝尴尬了,“皇后有证据吗?” 陆皇后道:“等她的家人来了,就有证据了。” 景缃之给了建宁帝一个爱莫能助的眼色。 建宁帝双手一背,“也好,是该整肃一下了。” 内院太过安静,乃至于秦禛听到了一点点窃窃私语声。 她下意识地调整一下坐姿,随即才想到外面的人可能是谁? 无非是建宁帝和景缃之嘛。 她不喜欢磕头跪拜,便索性装作不知,靠在椅背上晒太阳。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后,老太监回来了,惊慌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皇上,娘娘,春雨撞墙了,因为拦的及时,人暂时没有大碍。” 秦禛平静地站了起来——有人撞墙,案子就破了,接下来的事就是陆皇后的了。 她快步出了二门,向建宁帝和陆皇后行了礼。 建宁帝笑着点点头,“不错,朕没用错人。” 秦禛谦虚道:“皇上谬赞。” 景缃之负着手,淡淡一笑。 他站在建宁帝侧后方,秦禛的正向视野里,她无法忽略,看得清清楚楚。 但秦禛只当没看见——人心隔着肚皮,对男人太认真,很容易误伤自己。 建宁帝摆摆手,“走吧,回去谈。” 回去的路上,兄弟俩走在前面。 陆皇后同秦禛走在后面。 陆皇后问道:“弟妹同样没有用刑,如何认定秋果和春分没有下红花呢?” 秦禛道:“虽然有人会有‘灯下黑’的想法,但我相信宫里的娘娘们都很聪明,轻易不会让自己失去现有的身份地位。” “有道理。”陆皇后颔首,“弟妹觉得,春雨是谁的人?” 秦禛道:“怡贵人人缘不好,几位娘娘身份高贵,想来不会跟她一般见识,找找怡贵人的仇家,想必就有答案了。” 陆皇后叹道:“弟妹果然很有天赋,本宫自愧不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