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奇道:“二少爷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哈哈,这……”秦祎顿觉失言,“妹妹,哥可没办坏事,你要开脂粉铺子,我就去某个地方找人问了问。行了,我不说了,该背书了。” 他忙不迭地走了。 琉璃道:“不是马上就用膳了?二少爷怎么还去背书?” 秦禛笑道:“累糊涂了吧。” 秦祎去妓馆做调研,敢说出来才怪呢。 玉福银楼撤柜后把柜台也贱卖给秦禛了。 秦禛让木匠做上隔断,装几块玻璃,增加其通透性,就成了一架别具一格的化妆品柜台。 库房改宿舍,床和日用品都是秦祎张罗的。 婢女是程氏和秦禛一起买的,总共六个,暂时够用——买人时,程氏想给秦禛买两个漂亮的陪嫁,但被她拒绝了。 铺子有了,工人有了,账房和管事现成的,就是货不齐。 事情太繁杂,秦禛忙活小半个月,纯手工做成的也只有二十几瓶口脂,十瓶玫瑰精油和几盒古法眉黛。 要想加快开店进程,大部分商品都要靠进货。 秦禛和程氏一起挑了质量不错的澡豆、画眉石、珍珠粉、玉簪粉、玉女桃花粉等。 按说有了这些铺子已经可以开张了,但秦禛的目的不是做二道贩子,而是要打出自己的品牌,那么光进货就远远不够了。 过完端午,秦禛定做的各式皂模到了。 各种原材料把不大的东厢房里塞得满满当当--纯碱、石灰、动物油、植物油、大锅和一长排锅灶、七八只砂锅,红酒、牛奶、精油,以及提前制备的纯净水等等。 五月初八,秦家二房的四口人用完早晚,一起进了东厢房。 看着一屋子的乱七八糟,程氏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秦简言的后背又塌下去了,房租、家具、柜台、进货加在一起一千多两花出去了,他心里真的没谱。 秦祎说道:“妹妹,你说怎么干?我来打下手!” 秦禛把油布做的防护服披在身上,说道:“你先看我弄,好好记着,一步都不能错。” 秦祎道:“得令!” 东厢房很热,防护服一穿上,汗就下来了。 秦禛用棉手套的背面擦一把汗,取来小秤,按照比例取纯碱和石灰,蒸馏水溶解石灰,放纯碱,搅拌加快其反应,待静止后,上层的清液就是火碱溶液。 琉璃把大锅里的动物油融化了。 秦禛取出一小半,放在另一只小铁锅里,然后把火碱溶液和动物油按比例加入两只铁锅,混合,搅拌均匀。 融动物油的锅继续加火,做热制皂;另一只锅静置反应,做冷制皂。 灶里的火燃烧着,火舌舔舐的大锅中,液体翻滚飞溅。 秦禛带上面罩,拿一只长木棍,一边对溶液进行搅拌一边说道:“火碱具有腐蚀性,一旦弄到身上就会受伤,必须做好防护。” 程氏躲在一丈开外,视线在秦禛和大锅之间来回挪转,生怕自家女儿受了伤,毁了容。 她说道:“也不知道成不成,万一有个好歹,娘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是啊。”秦简言也道,“这么危险的生意,不做也罢。家里有地,你哥有学业,你娘节俭,咱家以后的日子不会差。” 秦祎道:“父亲,母亲,只要小心了就不会出事,不要太担心,妹妹心里有数。” 程氏不以为然。 她用了一辈子澡豆,草木灰水洗衣也很干净,都是祖祖辈辈用惯了的,秦禛弄出这等新玩意又贵又麻烦,未必有人认。 夫妻俩都不赞同弄肥皂,但东西已经买来了,且二人性格不强势,见儿女坚持他们便也听之任之了。 秦禛、秦祎、琉璃,再加上秦祎的小厮铜钱,四个人联手,一直搅拌到中午,反应充分的热肥皂液总算粘稠了。 皂液反应完毕,秦禛和秦祎就合力把热锅里的皂液倒进各种刷了油的各种皂模里…… 收完尾,秦禛擦了脸上的瀑布汗,瘫坐在椅子上,“今天的活干完了,明天晚些时候肥皂成型,脱模之后,再放七天就可以出售了。” 秦祎问道:“剩下的一锅呢?” 秦禛道:“那一锅是冷制的,质量更好一些,需要放一个月,可以用来做香皂。” 秦祎在她旁边坐下,不耻下问:“香皂怎么做,也这么麻烦吗?” 秦禛就把香皂几种制作方式大概说了一遍。 再生皂和冷制皂都比热制皂容易一些,秦祎总算松了口气,“妹妹这是从哪儿学来的怪方子?” 秦禛道:“忘了是哪本闲书了,等回头找着了告诉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