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单屹将颜安转移到床上,颜安身体沾到床褥,床褥柔软冰冷,与方才贴着的触感完全相反,人反而清醒了一些。 只是躺下后晕眩感明显,颜安头左右晃荡了下,在扭曲的空间里睁不开眼。 颜安的运动鞋进了沙,被她丢回到车上,一双临时买的人字拖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就丢了一只,此时脚丫子上,零丁地挂着另外一只。 单屹将这一只拖鞋给她摘下,回头拿了浴室的毛巾给那双沾满沙子的脚擦干净。 颜安的脚底敏感,条件反射地躲避,单屹手掌握住她的脚踝:“别动。” 颜安眼睛没睁开,眉头却皱起:“你谁啊?你在干什么?” 单屹笑了笑:“你机长,在给你擦脚。” 颜安:“哪个机长?” 单屹:“单屹,单机长。” 颜安似乎在混沌的脑子里将这个名字过了一遍,然后噢了声,“那个老男人。” 单屹动作顿了顿,往床上的人看去,颜安闭着眼嘀咕了两句,声音像蚊子一样小,单屹没有听清一个字。 单屹任命,给她两只脚都擦干净了,又换了一条毛巾给床上的人擦脸。 单屹生平第一次伺候女人,粗鄙惯了的大老爷们,就算放轻了力气也还是重,颜安直接整张脸都皱巴了起来。 单屹觉得好笑,定定看着床上的人无声勾起了唇。 单屹起身,人正要离开,颜安又嘀咕了一句,这回大概是被折腾久了,嫌得很,语气不好,声音也大,单屹听清了颜安嘴巴里那句话。 颜安:“单屹那个老男人,要孤寡终老。” 单屹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床上的人,颜安说完这一句话后,头一歪,头发盖住脸颊,又安静了下来。 单屹原地站了好一会,重新往浴室方向走去。 单屹在洗手盆洗了把脸,水龙头扭紧后,人盯着逐渐退去的水一动不动,片刻后,索性将衣服脱了,走到莲蓬头下,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眸光全隐在水光之下。 没多久,单屹赤足跨出,随意展开一条浴巾围上,身上到处都是水渍。 床上的人睡得不是很安稳,一直哼哼唧唧的,人突然一个转身,人便已经贴在床的边缘。 单屹走到床边,弯腰将人抱起一点,单膝跪在床上,将人从床的边缘放落到床的中间。 颜安被人抱起又放下,头晃荡着落回至枕头上,一颗脑子里酒精摇荡,人的眉头便皱了皱,不多会,睁开了眼,眼睛眯成一条线,像只并不愉快的猫咪。 颜安的睡意早在温热毛巾贴上脚踝时便阵阵袭来,可人却一直被打扰,这个打扰她的人仿佛无休无止,该死的讨厌。 颜安睁开了眼,眼神带着起床气,浑浑噩噩,一时看不清眼前的人,但气势倒是先上来了。 颜安:“找死?” 单屹将颜安挪了一尺位置后,人没离开,手撑在对方的身侧,头垂下,看着气势高涨的人,扬起一个笑,嗯了声,“是,想找死。” 颜安顺着声音视线右移,最后落在单屹的脸上,片刻后,又聚在单屹的眼睛里。 颜安嘴巴张了张,看样子是看清人了。 颜安用力将意识聚拢回来,然后目光便从单屹的眼睛下移至他的胸膛和手臂,不着寸缕的皮肤在一盏床头灯下覆下一大片的阴影,还不太清醒的颜安愣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