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接待员解释完,丁宣姑姑就直接打断她,“你来看宣宣,你妈妈知道吗?” “跟我妈过不过来没关系,阿姨。”连萧的下颌同样紧绷绷的,视角也抿得很紧,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眼神,盯着丁宣姑姑反问她,“我就想知道,为什么给丁宣上课要用到棍子。” “你们一直就用这种方式,”他从地上捡起半截棍子,往桌沿上猛地一砸,已经断成半截的木棍瞬间又飞出去一小段,“来给丁宣做干预吗?”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连萧跟丁宣姑姑的视线相对,几乎要在空气里碰出火来。 但是感觉到丁宣浑身下意识的绷直,连萧立马把棍子扔回地上,低头搓搓他的耳朵。 “我们还看着呢就这样了,”二光转转眼睛,抓着时机插了句嘴,丁宣姑姑突然朝他那一盯,他立马往连萧身边靠靠,坚持把话说完,“那平时没人看的时候呢?” “不是,这个棍子是因为……”王老师一脸紧张的想解释。 “别在这影响别的孩子上课。”丁宣姑姑眉眼间的厌烦浓郁得几乎要不加掩饰,她浅浅的压了口气才控制住自己,“去我办公室说。” 说完她谁也没看,一摔门自己先走了。 那位王老师对于棍子的解释,首先就否认了体罚。 “这主要就是为了让小孩收心,他们都是注意力不集中的毛病,干嘛都坐不住,必须得有东西来吓一下,知道吧?” 她连说带比划,语速很快,目光在几个人脸上来回的蹦,表情里带着强烈的渴望被认同。 “这只是一种手段,我是来带孩子的,不可能也不会伤害到他们,”王老师接着说,“不然也不可能明明知道你们在外面看着,我还敢掏小棍出来,对不对?” 连萧能理解她说的“注意力不集中”,这是所有自闭症状的通病;也能理解她关于“否则不敢掏小棍”的说法;但连萧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丁宣被她敲棍子的画面。 就像二光说的,旁边有人的时候都能直接掏小棍吓唬丁宣,那没人的时候呢? 丁宣见到连萧就会跑过来,这是他从小到大,近乎本能的习惯。 能活活把一个人的本能给“吓唬”成另一种本能,丁宣究竟在这里遭受了什么,连萧想都不敢想。 “这不是你用棍子吓唬他的理由。”连萧一下下攥着丁宣的手,转脸看着王老师,“他是个人,不是动物。” “没有人不拿这些学生当人,你不要这么敏感。”王老师刚想继续解释,丁宣姑姑又把话截了过去,边说边“乒乒乓乓”收拾着办公桌。 “病就是病,特殊的症状就是要有特殊的手段,这不是你能不能理解的问题。”她今天从进门开始,一直就表现得很浮躁,最后抬眼直勾勾盯着连萧,“你明白吗?” 没等连萧开口,她又收回视线兀自摆摆手:“你今天真的有点儿捣乱了。” 屋里的空气很紧,连萧和丁宣姑姑之间仿佛绷着一条无形的线,只需要一点儿火星,就能“砰”的炸开。 接待员左右看看,轻轻碰一下王老师,给她使了个眼色。 “怪我,是我做得不好。”王老师这会儿反应倒是很快,领悟到了接待员的意思,她向连萧主动开口,接上刚才没说完的话,“但是真的不是为了打孩子,它就是一种方式,因为像他们这种状况,光用说的有时候真的没……” “你不用跟他解释,该怎么带就怎么带。”丁宣姑姑“刺啦”一声退开凳子站起来,拉过丁宣大步走了出去,“连萧回去吧,我们要上课了。” 丁宣被拽出房门时,扭头冲连萧张张嘴,喊了他一声。 连萧沸腾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只要丁宣挣开他姑姑朝自己迈一步,一步就行,他就什么都不再想不再顾忌不再挣扎,冲过去把丁宣抢走。 但是丁宣没过来,可能是不敢,可能是真的已经认识到自己不属于连萧了,他只是喊了一声,另一只手在裤缝上攥了好几下,一步三回头的被带走了。 交代完王老师继续上课,丁宣姑姑又绷着脸回来,以一种十分认真的口吻,跟连萧说了一些话。 前几句是客套的套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