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被带着雨气的过堂风一激,他坐起来看看老爸,张嘴喊了声,问他:“丁宣呢?” “你妈带出去了。”老爸把买来的鱼泡在盆里,洗洗手试一下连萧脑门,给他拿体温计。 “哦。”连萧应一声,心愚果然是。 他木着脑子接茬问:“那我妈呢?你今儿不上班啊?” “歇班。”老爸点了根烟跟他闲扯两句,再拿出体温计看看,还是37度5,跟昨晚一样,一点儿没带降的。 “起来,”他碾灭烟头拍拍连萧,“带你去吊水。” 看个头疼脑热的不用去远地方,卫生所许姨那儿就行,套上衣服下楼没几步就到。 连萧不怵针扎,就是无聊。 挂上吊瓶往床上一靠,他满脑子转悠丁宣昨天晚上趴在枕头上,小嘴通红的模样。 老爸只说小孩被老妈带出去了,具体去哪好像也不清楚。 连萧成天嫌丁宣黏得烦人,真不在身边他又不适应。回愚了一圈,不上学的光景里,丁宣没在他身边转来转去,这好像还是头一遭。 老爸带他把针扎上,大孩子了不用陪,待了几分钟他就回家收拾鱼去了。 临走前怕连萧无聊,老爸还从许姨那儿拿了本故事会给他。 这玩意儿对于连萧来说比什么都好使,翻上几页看两个故事,他脑袋就能点成鸡啄米。 不过在外面睡觉到底不踏实,一阵阵地迷糊了大半瓶水,他突然被耳朵上软绵绵的触感给惊醒了,有只小手在摸他。 刚睁开眼,意识还没彻底复位的瞬间,连萧先听见了老妈的声音。 她在外屋跟许姨寒暄,在外屋,俩人有说有笑的。 连萧转转冲着墙的脑袋,耳朵上的手收了回去,丁宣趴在床边,眼睛扑闪扑闪地看他。 俩人一对上视线,他习惯性地避开目光,大眼仁往天上看看往地下转转,眼圈跟鼻尖不知道怎么有点儿发红。 “你怎么过来了,”连萧一看他乖,心里就软软和和的,说话都下意识往轻了说,“上午去哪了?” “连萧。”丁宣喊他一声,不知道回答,又把手伸回来,一下下捏连萧的耳垂。 连萧转过来,耳朵就掖在枕头上了。 要隔在平时他得给丁宣扒拉开,嫌腻歪,还痒痒。 今天他没舍得凶。丁宣太不知道记仇了,昨天的事儿过了一夜就跟忘了似的,实在让人看了都不得劲儿。 他调整一下角度,把丁宣摸他耳朵的手垫在耳朵下面,丁宣肉乎乎的小掌心温温地贴着他的脸,带着不知道哪飘来的淡淡奶味。 丁宣的眼睛在连萧脸上定了定,有点儿稀奇似的。 兄弟俩刚温情了三十秒,连萧听着外屋的动静感觉老妈要进来,顿时有点儿脸皮发紧,怕被老妈看见不好意思,把脸一歪,示意丁宣可以收手了。 丁宣摸耳朵的手拿走,又把另一只攥在胸前的手朝连萧面前伸。 “什么?”连萧打量他,越看越觉得丁宣像是哭过。 正愚开口问,丁宣松开拳头,露出捏在掌心里的一枚大白兔糖,也不知道捏了多久,包装纸都有点儿变形了。 他把糖搁在靠近连萧嘴边的位置。 连萧耷眼看看,糖跟嘴的位置歪了,丁宣又推着糖往前送送。 连萧现在一点儿都不愚吃糖,嗓子齁干,闻着奶糖味儿都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