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另一栋住院楼的时候,薛娇娇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久了。 才两个来月,这女人已经变得有些认不出了。 陆文宴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我给你五分钟。” 那女人枯黄的头发似乎都没有好好梳过,之前一直很像闻清的脸也瘦的有些脱形,唯一能认得出她是薛娇娇的,只有那双眼睛。 薛娇娇的眼睛尤其像闻清,不过比闻清的要锐利许多。 “文宴,这段时间……你过得好不好?” 陆文宴并不想搭话,只是指指手表,“你还有四分半。” 薛娇娇神色一下子更显得哀戚,她声音都有些哽咽,“这几年你过得不快乐吗?那些沉重的过去,丢掉不好吗?文宴,我觉得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快乐的,你现在眼里的光都没了。” 陆文宴抿着嘴没出声,眉头已经开始皱起来。 “你……你真的一点点都没有想过我吗?”薛娇娇脸色泛白,眼泪已经开始大颗大颗地向下砸,“这些天我根本睡不着,你以为我接近你,骗着你,就单纯是为了那些身外之物吗……当初易总找到我……” “你还有三分钟。” 陆文宴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平静地看着薛娇娇。 “好,”薛娇娇努力忍住眼泪,“我会告诉你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陆文宴忽然转头,朝着走廊的尽头看了一眼。 然后他没理薛娇娇,直接朝着走廊那头走过去。 “陈警官。”他看着正要下楼梯的陈靖远,忽然笑了一声,“怎么这么巧?” 陈靖远咳嗽了一声,“刚去找完闻清,就看到……” 他指了指刚才房间的方向。 陆文宴姿势都没变,还是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到什么?你跟踪我?” “不是不是,陆总言重了,我只是下楼的时候突然看见的。” “她又昏迷了?” 陈靖远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想了一会,他才想明白陆文宴在问闻清。 “是吧。”他点点头,“情况似乎还……” 陈靖远话还没有说完,肩膀突然被陆文宴按住。 陆文宴垂着眼睛,眼里一片幽深的暗色,“谁让你进她病房的。” “陆文宴,是你联系警察说证人醒了,是你叫我们警方尽快给你一个答复,怎么,才几个小时,就忘了?” 陆文宴脸上蒙着一层冰霜,他盯着陈靖远,“我,没有让你这么闯进她的病房。” 陈靖远冷笑一声,想要甩开他的手掌,没想到陆文宴像是练过似的,这手掌硬是掰不开。 “所以我该怎么去确定证人是不是真的清醒了呢?陆文宴,这事发生不过一个小时,你又是刚从外面回来医院,怎么,你的人还在盯着那病房?还是在盯着警方?” “我哪里敢盯警方。”陆文宴抽回手,慢斯条理地擦着手指,“陈警官,我只是想保护一下唯一的证人。” 陈靖远受不了他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他觉得新闻里那个陆文宴和眼前这个一点都不一样,和他做过的那些调查里也不一样,这可不是一个冷漠果断高高在上的陆氏总裁,倒像是那个阴沟里的时醉。 “我可以申请保护令,但是还是要闻小姐醒过来再说,”陈靖远指指身后,“你还是先处理好你这边的事情吧。” 薛娇娇的哭声适时在陆文宴身后响起。 刚才一直面无表情的陆文宴瞬间皱起眉头,眼看事情不妙,陈靖远顺着楼梯直接开溜。 陆文宴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这才回头。 薛娇娇抽抽噎噎地说道:“我的好消息……十分重要,是,是关于你,关于陆氏以后的。” 陆文宴眯着眼睛看她,眼里杀气乍现。 忽然他余光扫到楼梯上一个小脑袋,那脑袋刚好隐藏在楼梯扶手的后面,只露了一点点头发出来。 不过那头发……一看就是那个小鬼的。 陆文宴伸手想要制止薛娇娇的话头,他不知道薛娇娇要搞什么幺蛾子,不过他知道薛娇娇肯定没憋着什么好话,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那个小鬼听见这些。 不过薛娇娇站在两米开外的薛娇娇并没有听他的话闭上嘴,而是哽咽着说道:“文宴,我有了你的孩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