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声也渐渐恢复了力气,不用花臂搀扶也能行走,只是双腿打颤,脸色惨白,看起来很是虚弱。 “花哥,休、休息一下吧。” 花臂:“好。” 月光如冰,冷清清地笼罩着世界。 谢闻声惊魂甫定地抬起头,看着花臂似乎在发抖。 “你抖什么。” “害…害怕。” “你刚刚那一套拳脚,简直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你害怕什么?” “我怕…怕被抓。” 谢闻声想到了他过去的经历,心里涌起几分愧疚:“那你还出手。” “我不出手,你就死了。” “可我骂过你啊。” 花臂沉声道:“你要是死了,殷殷会哭,我不想看小朋友哭。” “你这么喜欢小孩?” 他靠着墙壁,垂着手,闷闷地说:“刚出来那会儿,周围街坊邻居都不搭理我,只有小朋友肯和我说话。我找不 到工作都快饿死了,只有小朋友愿意把他的面包馒头分给我。” 谢闻声总算明白,为什么花臂对小孩这么善意。 他为自己白日里的偏见、感到愧疚难安,拍了拍他的胸口:“没事,花哥,你不会被抓的,这是正当防卫,我给 你作证。” “不用,你自求多福吧。” 花臂避开他的手,重重地“哼”了一声,倒有几分可爱。 被得罪过的人救了性命,谢闻声很是尴尬:“刚刚..谢了。” “哼。” “我为我说过的那些话…道歉。” 其实谢闻声早就后悔了,只是当时护女心切,被殷殷气急了,这才口不择言地说出什么“劳改犯”之类的言辞。 现在又被他骂过的男人救了性命,真是追悔莫及。 “对不起,花哥大人大量,原谅我呗。” 花臂见他道歉的态度很真诚,于是大方地摆了摆手:“没啥。” “那握个手?” 谢闻声主动伸出了手,花臂将手在背后衣服上擦了擦,跟他握手言和。 这男人掌力不是一般的重,谢闻声被他一捏,疼得呲牙咧嘴:“你…你真是个猛男。” “啥是猛男?” 他拍了拍他手臂夸张的肌肉块:“就是各方面都很强的男人。” 花臂竟还有些不好意思,耸耸肩,和他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这话你去跟穗花老板娘说啊。” “什么话?” “我是猛男的话…” “……” 谢闻声:我吃饱了撑的啊 “对了,我听流苏姐说,你不是去酒吧唱歌打工吗,怎么会被这些人欺负?” “城市套路深。”谢闻声叹了口气,又叮嘱道:“你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花臂边走边吃着烤串,点了点头。 …… 谢闻声先去楼下24小时的澡堂子冲了个澡,轻手轻脚地回了家。 现在都快两点了,殷殷和殷流苏早已睡熟。 谢闻声对着镜子、检查了身上的伤势。 幸亏花臂来得及时,那帮人还没来得及对他施暴,仅有手臂上被乔远摁灭烟头的烫伤,以及腹部被电击棍打过的 淤痕。 谢闻声翻出医药箱,在手臂处涂了些清凉的烫伤药膏,然后贴上纱布以作遮掩。 做完这一切,他小心翼翼地将药箱回归原位,然后躺在沙发上,蒙头大睡。 …… 次日清晨,殷流苏早起,见谢闻声还在休息,便没有打扰他,放轻了动作,洗漱出门。 现而今只有披萨店或者肯德基这样的品牌配有专门的外卖员,普通餐厅并不承接这种外送业务。 自从殷流苏开始给杂粮煎饼摊送外卖之后,许春花的生意翻了三倍不止。 一整个上午,她做煎饼的手就没有停歇过,即便累得双手酸软,但嘴角也满是笑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