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静安详的睡着,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吴仲元那边,该怎么办? 原本他可以心无罣碍的去赴约,是因为他以为白逸欣和他已经不可能,然而现在的情况和三小时前显然已经不同了。 瞧了瞧身旁枕在他臂膀上貌似睡得香甜的人儿,嘴角不自觉泛起一丝笑意。 对于男女身体的结合,他阅歷无数,但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满足,前所未有的满足,整颗心被或许是名为幸福的感觉填充得满满的,他讶异于这样的感受。 忍不住倾身在她鼻尖上吻了一下,才这么一下,他惊觉自己又有了衝动,但见她睫毛轻颤,为了再让她多睡一会儿,只能极为勉强地忍耐下来。 太可怕了,这女孩……简直比毒品还毒…… 有了她,他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恣意妄为了。薛承宇说,他应该向吴仲元道歉…… 又是第一次,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个作法的可能性。如果道歉真的可以结束这一切,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有可能吗? 看看窗外已经泛白的天空,他突然想到,无论如何应该先设法联系白靖远夫妻,如果他们发现女儿又不见,会吓疯的吧。 他没有他们夫妻的电话,又不愿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只能先连络薛承宇看怎么帮忙再说。这才想起,他的手机好像凌晨那时候被遗留在家门外的地上了。于是,他将她身上的被子拉高了点,接着一点一点地将手臂抽开…… 才没挪动多少,她就醒了。 「抱歉,不是故意吵醒你……」 「几点了?」她惺忪含糊地问着。 他望望床头的闹鐘。「六点十分。」 「六点十分!」她突然坐起来,发现自己还裸着,拉起被子。「我该回去了,我都还没整理行李……」 闻言,他眉头一皱。「什么行李?」 「我爸要带我去上海。」望望四周,发现自己的衣服不在附近。「我的衣服呢?」 「什么时候要去?」他眸色转深。 「今天下午两点多的飞机……我的衣服呢?」翻了翻被褥依旧没见着,但碍于裸着身子又不敢下床。 「去多久?」 「不确定,可能几个月吧……欸,帮我找我的衣——啊!」 她被他压回枕头里,这才发现他的神色有异。 「怎、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他沉着脸,沉着声道:「你睡了我之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她眨眨眼。 「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那怎么说?」 「那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见他脸色愈来愈难看,她愈说愈心虚,觉得不对,再次抬眼,理直气壮道:「而且我怎么知道会那么刚好在我要出发这天……」又心虚了,「……睡到你……」 「你去上海做什么?」 「他们说我应该要换个环境。」她没有看他。 「谁说?」 「就……社工阿姨,还有,諮商师……他们。」 默了默,他放开她让她坐起,叹了口气:「不能不去吗?」 她摇摇头。「阿正,我觉得这样是好的,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调适自己……」 她抬眼,那怯怯的神情彷彿又变回凌晨时在他家门口畏畏缩缩、楚楚可怜蹭着门的小动物…… 「这一个月以来我只有白天有办法睡觉,一到晚上我就害怕……」她犹豫了下,决定不再说下去,换上云淡风轻的笑容:「不过刚刚的小睡很舒服,谢谢你。」 心疼不已,他脱口:「如果在我身边能够让你安心,我可以每天陪你睡觉——」话一出口,觉得哪里怪怪的,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单纯的睡觉,不是那种睡觉……」越解释越难为情,搔着脑袋。「但如果你不排斥另外一种睡觉……我当然也不排斥……」已经胡言乱语了。 她噗哧笑了,但随即又敛起神色。 「可是,你觉得,我们这样的感情是正常的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对你的感情建立在对你的依赖上,这是你想要的吗?」 他不认同。「依赖和感情是可以同时存在的,并不是有依赖的感情就不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