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麾下的两位大将,纪中和葛遇奇,关系不睦已久,可两人的军衔到底是平级,倒也没将那层龃龉摆到明面上来。 可如今,皇帝在将纪中拔擢成了左副大将军,葛遇奇的心中自然不服。 霍平枭只消使计,对这两人再稍加挑拨,不得重用的葛遇奇早晚会动异心。 ****** 当夜。 两仪殿的皇帝就得知了霍平枭将葛遇奇直接拔擢成了镇军大将军,比云麾将军这一军衔,高了整整两级。 皇帝丝毫都未料到,在他以为纪中能成为制衡霍平枭的大将之后,霍平枭竟然悄无声息地使了出离间计,激化了葛、纪这两个人的矛盾,逼得葛遇奇直接跑到了他们军营里。 齐国公的兵虽然归他所控,可底下的人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军营里,也多是因着对齐国公这个老将的忠诚。 偏霍平枭实权在手,只要葛遇奇真心想投靠他,他身为大司马,掌大骊境内所有兵马之权,当然就可以将他收编于狼骑团,还能给他拔擢军阶,让他在狼骑团里的地位不亚于纪中。 如此,纪中被他派去霍平枭的军营后,必然要受其掣肘。 这小子怎么比他老子还狡猾? 一想起制衡之计被人识破,反倒被霍平枭摆了一道的事,皇帝就气不打一处来,是以这夜连晚膳都没用,就连陈贵妃的温柔软语,都不能让他心中的苦闷消解半分。 ****** 出征前的最后一日。 阮安早已命女使收拾好了随行辎重,趁着得了些空,便拿起自己誊写了数百页的医录,仔细地翻看起来。 针法、药理这些,她都记载得很详实,没有亟待补充的地方。 阮安缓缓地将书卷阖上。 惟外伤录那一处,基本上还是一片空白。 姑娘温软的面容多少透了些低落,又用纤手,将一侧的针具摆于桌面,用沾了水的帨巾,将针尖擦拭了一番。 她不太擅长刀法的原因,也是因为有些畏惧死人的尸体,像孙也那般直接将活人穿肠破肚,那她就更不敢了。 如果霍平枭能许她进军营,乔装成寻常的随行军医就好了。 虽说她的刀法不如孙也那般出神入化,却还是要比寻常的医者要强。 这般,等她进了军营后,就可以实操孙也寄给她的刀法图解。 阮安这么想着,心中已然按捺不住,即刻就想拿起一侧的刀具,照着图解比划两下。 “啪”一声。 刚握起了小刀,姑娘白皙的纤细手腕就突然被人攥进了掌中,上面大片的柔嫩肌肤,很快蔓上她熟悉的触感,温热又粗粝。 “这么恨我啊?” 霍平枭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男人轻抬掌骨,只消微微开势,就轻而易举地将她手里的诊刀夺到了手里。 因着男人昨夜的折腾,阮安的身上仍然不太舒服,四肢酸软,骨头都被捣散了似的,每次她醒来后,都同跟人打了场仗似的,次日很难再做好事情。 她心里本就对霍平枭积着气,小脸儿不禁泛起了薄愠,气鼓鼓地道:“你把它还给我。” 霍平枭却半敛着眉眼,将那把小刀在手中转玩了几下,待将视线慢悠悠地落于被平摊在案的针具后,懒声道:“你这是要谋害亲夫啊。” 第81章 太娇了 男人的手掌骨节分明, 虽然习武多年,手型却丝毫不粗旷,反是很显匀亭修长。 霍平枭转玩那把诊刀的动作未停。 银亮的刀花划过阮安的眼, 颇带挑衅意味。 霍平枭的性格张扬桀骜, 无论做什么,都要乘上风,在妻子的面前亦是如此。 阮安甚至觉得,霍平枭就是喜欢看见她恼怒的模样, 并以此为乐。 见他如此顽劣不驯, 阮安只得用小手撑着桌案, 很是艰涩地从圈椅站了起来。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姑娘身上的许多骨节也都发出了细微的咯吱声响, 泛着难言的酸痛。 这时, 霍平枭将视线从案上被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那一排针,落在了姑娘纤细腰际拴的珠旒禁步处。 阮安在他的注视下, 赧然地虚扶了下腰际。 霍平枭微微垂眸。 今晨查看她状况时,那处还赫然存着一道泛红的手印, 是他昨夜捏握良久所致。 阮安的肌肤过于细嫩,那道印子没个几日, 应是消不下去了。 太娇了。 霍平枭想着姑娘不盈一握的纤细柳腰, 却见阮安已将小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并将手心朝上,有些委屈地说:“你把它还给我吧。” 怕再将人欺负下去,他就哄不好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