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却差了些。 毕竟她的胆子到底还是小了些,一旦碰见些血腥污秽的事,就很难下得去手。 这几日的天气过于炎热,霍羲年岁尚幼,她怕苏管事将他送来的路上,孩子会中暑热,今日就没让他回来。 誊抄了会儿刀法后,姑娘的身上也出了层薄汗,和粗布一起黏在肌肤上,不太舒服。 阮安准备去湢室沐个浴。 虽然她成为侯夫人已经一年多了,却还是不太习惯使唤下人,以前在杏花村时,她就自己烧水做饭,眼下又没有身孕,阮安没觉得自己照顾自己是件麻烦的事。 适才她让小厮从地窖了取了些冰,给女使们住的耳房里也放了一些,还让白薇泽兰她们都回去避暑了。 阮安将发髻上的黛布拆解后,就只身去了湢室。 没成想,刚一进了里面,就跟刚沐浴完的霍平枭打了个罩面。 男人将刚拿起的中衣挂回梨木衣架,不发一言地看向她。 湢室内,热雾氤氲缭绕。 霍平枭的身形高大挺拔,肤色呈着恰到好处的淡淡麦色,浑身上下的肌理精壮紧实,仅劲健的窄腰处裹了条长长的帨巾,垂在膝处。 略带褶皱的帨巾上方,也有道狰狞的刀疤,沿着腰腹向下绵延横亘。 阮安的小脸儿霎时一红,软小的耳尖也跟快滴出血似的。 她记得他身上每处疤痕的大小和长短。 这处的疤痕,自然也记得。 天呐,她怎么能忘了霍平枭今天休沐在府呢! 现在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这时,霍平枭微微偏头,鸦睫扫过眼睑。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转瞬间,目光就由适才的懒倦,带上了深重的侵略感。 男人虽然没说什么。 阮安却能透过他的一个眼神,就猜出他想对她做什么,这人光用眼神就能吃了她。 姑娘趿着木屐的两只白皙小脚下意识地往后退着步子,赧然无措地说道;“我不知道侯爷在这儿…我等会再进来。” 话音刚落,霍平枭突然攥住她手腕,掌心的触感很粗粝。 男人高大且带欲感的身影倏然将她笼罩,含混着带着热气的水雾,拂过她发顶。 霍平枭的嗓音不怎么沉厚,听上去却很是沙哑:“我身上还有些水,你帮我擦擦。” 第67章 心疼 突然降临的一场大雨, 将溽暑的燥热冲散。 槛窗外,如断线珠一样的雨遽然砸在青石板地,滴答滴答地在上面砸出缭绕迷朦的雨雾。 茯苓将熬好的药端到檀木高几上后, 便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雨声潇潇不绝。 阮安身后的衾被凌乱且带着许多褶皱, 堆叠着的形态无声地彰显着适才的激/烈。 霍平枭单手支颐,硬朗的轮廓显了几分餍足,身上浸着的锋锐和野性却未褪半分。 到最后时,阮安还是可怜兮兮地哭了一遭, 被他抱在怀里哄了好久, 因着疲惫, 姑娘的神情有些懵懵的。 霍平枭缄默地观察着她纤瘦的小身子,眼角眉梢不易察觉地多了浅而淡的温和。 越看, 越觉得小妻子像只呆呆的兔子。 这姑娘不怎么娇, 身上也没有世家女会有的小脾性,从不讲究吃穿, 性子却特别软,软得就跟随时都要化掉似的。 阮安刚才还在生他的气, 现在的神态却恢复了平日的温软,异常乖巧地端起了药碗。 姑娘喝药前, 将白皙的双颊鼓了鼓。 阮安到底是要经常尝药的医姑, 比寻常人要不畏苦, 她颦了颦眉目,很快就将那一碗药咽了进去,连蜜饯都没吃半颗。 温热的药香、和靡靡的麝香味儿, 裹挟着落雨的湿潮, 在内室萦绕。 阮安觉出有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背脊。 她款款回身, 看向身后的男人。 霍平枭的上半身赤着, 匀健的肌理和其上遍及的疤痕都在随着呼吸呈着微微的贲张态势,纵是在云雨之后,男人身上的欲感依旧浓郁。 颇像只危险的大狼,随时都摆出了要扑食猎物的姿态。 窗外的雨势未见颓势。 霍平枭懒懒地朝阮安招了招手,低声说:“过来再睡会儿。” “你太累了。” 他淡声又道,语气不是命令的,却或多或少带了些控制的意味。 此时此刻的他,貌似心情不错,比这几日的阴沉好了太多。 看着他硬朗深邃的面庞,阮安慢吞吞地点了点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