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蓦地瞪圆,辨出了这药商竟是给她下了蒙汗药,意识渐昏前,只觉脑袋顶上还被人套了个麻袋。 阮安的心跳愈来愈快,觉出这是有人要绑走她。 可到底是谁要绑她? 心底渐渐涌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可还未来得及在心中将他的名字说出口,姑娘眼前已虚闪大片白光,须臾就失去意识,昏厥了过去。 另厢,杨纬付完了钱,回身一看,早已不见阮安的身影。 霍平枭下山时只交代了他一件事,那就是保护好阮安。 杨纬的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他高唤了数声:“阮姑娘!”。 他在周旁的街巷寻了好几次,可无论如何,却怎么也找不到阮安的身影。 另名分头行动的北衙侍从亦没寻到阮安,最后只得同杨纬先去县衙,好将这件事禀给霍平枭。 *** 县衙。 身后被打得血肉淋漓的刘师爷早被拖了出去,朱氏的双腿亦跪得如被针扎般疼。 霍平枭折磨人很有一套,不会一次性地将她和县令、唐祎等人逼问个完全,只在详看卷宗时,偶尔质问他们几句话。 这般,他们几个人的心绪立即被吊起,会变得紧张万分,而霍平枭这时又会和杨御史继续讨论剿匪之事。 如此循环往复,心绪大起大落,朱夫人觉得自己简直都要犯心疾,最后还因过于怖畏坐于高堂上的男人,而失了禁。 杨御史面带嫌弃地命人将地面污秽清扫了一番,对着堂内吏员命道:“先将这妇人押进监牢里。” “是。” 可任谁都清楚,杨御史说的是将朱氏暂时关押进监狱,可这一送,她兴许就再也出不来了。 *** 光影瞳瞳的残阳渐向西坠,天边云霞似抹被晕染开来,且色泽浓艳的血。 时近黄昏,霍平枭换上了平素的公侯服饰。 杨纬回衙门后,便见他身着一袭佩绶的墨色章服,头戴漆纱切云冠,华冠后的黯色红缨正迎风飘髾,男人高大冷峙地站于堂前,就如被供奉的神祇般让人不敢逼视。 霍平枭仪容赫奕,皮貌俊昳无俦,通身散着沉金冷玉的矜贵之气。 听罢杨纬的通禀,男人薄冷的唇角渐绷,看向杨纬的眼神也如刀锋利刃般泛着森寒,他语气沉沉地道出二字:“废物。” ——“连个姑娘都护不住。” 他冷声又斥。 杨纬听罢,亦觉出定北侯这是动了盛怒,心中顿然慌颤万分。 等霍平枭卸职回长安后,皇帝给他的官位绝不会低于节度使的官阶,或许他的职权也会伸到北衙来,成为他的顶头上将。 身为上将,最厌恶底下的军士不能遵从他们的命令。 且就算霍平枭本身没那么大的本事,仅凭霍家的权势,若想断他的仕途,也就是他动动手指头的事。 杨纬在心中暗骂着自己,都怪他多嘴,这下可好,以后他若是再想往上升军衔,怕是怎么都不可能了…… *** 朱氏被狱卒推入监牢不久,就清醒了过来。 虽说她下了狱,可一想到霍平枭的真实身份是定北侯,不免有些自鸣得意。 她就说,阮安这个贱丫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未婚夫。 人家可是侯爵,不可能看上她。 正此时,却听铁栅外,传来了几个狱卒的谈话声。 -“听说跟着定北侯一起过来的医女失踪了。” -“怎么失踪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