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你好”,李浚说话中气明显不足。 吴大夫说:“你先给他把脉”。 “好的”,杨玥上前给李浚把脉,把完脉又仔细看了他被砍一刀的脚跟,精神力扫过,她说:“李同志半个月前受重伤,失血过多,身体很虚,需要好好养,放心,脚筋能治好,等你身体养好些,再施针治脚筋”。 李浚微笑和杨玥说:“麻烦小杨同志”,能治好就行,有顾衍的手腕在前,小杨说这话他是相信的。 杨玥笑了笑:“不麻烦,你们才是令人敬佩”,李浚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被划了二十六刀,失血过多,才会这么虚弱,当时的战斗肯定很惊险。 吴大夫去开药方,李浚和杨玥说话:“小杨同志,听说你们村以前叫杨家湾,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有叫杨凌棠的人吗?他小时候在道观呆过”,他和顾衍打听过,杨家大队就是师父说的杨家湾,小杨是那个村里的人,应该知道吧。 杨玥听刚认识李浚打听杨凌棠,惊愕一下,然后说:“杨凌棠是我爹,小时候他是在道观呆过,李同志听说过我爹?”。 听了杨玥的话,没想到是这样,李浚面露惊喜,说:“那就太好了,是听我师父说过,我师父是个老道士,从小在你们这里一个叫太岩观的道观中长大,年青时和师父师叔师兄师弟们去外面抗日,去了战场,后来种种原因,直到五年前过逝也没能回来,他说年青时曾答应过给一个叫杨凌棠的小孩一样东西,可他失信了,叫我有机会帮他转交”。 杨玥听了怔住,太岩观,她当然知道,杨凌棠小时候呆过几年的地方,那些道教书藉和医书也都是道观的,她一直猜测,道观里的人哪里去了,没想到是早几十年前就有大部分人去了战场,师父、师叔、师兄、师弟,那时道观里的精英都走了吧,这些人,还有人活着吗? 有三十年了吧,李浚他师父过逝前,居然还记得多年前对一个小孩子的承诺,杨玥很感动。 “小杨”,杨玥回过神,说:“李同志,杨凌棠是我爹,我这就去找人去叫他来”。 李浚笑笑,说:“不用这么急,也不差这么一天,明天来也可以”,他倒不是怀疑小杨的话,只是转交个小东西,没必要这么急,他来这边一是治脚筋伤,二是休了长假,有时间找人,可以了却师父心愿,他以为会找很长时间,但没想到一问就问个正着。 杨玥试着说:“也许,我爹很想知道你师父的消息”,杨凌棠从不和他们说道观的事,但她和杨云峰都能看出来,他很想念道观的人和事。 李浚愣了愣说:“那时,你爹还只有五岁,还是六岁吧,他还记得吗?那你找人去叫吧,一会到我们住的地方,顾衍以前住的地方”,他答应师父转交东西,是了却师父的心愿,也许对方真记得。 “好”,杨玥等会要给病人扎针,不能自己回去叫,她在外面找来一个孩子,给小孩一颗白兔糖,嘱咐他:“帮我去叫我姐夫来,叫他请假,我找他有要事”。 “好”,小孩拿了糖跑得飞快,差不多十分钟后,陈伟军来到卫生室,杨玥和他大致说一下,请他骑自行车去把杨凌棠接来,陈伟军自是应承。 杨凌棠是记得的,一个来小时后,他进门一见到坐着的李浚手心里的三枚五帝钱,激动拿过来细看,然后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得伤心。 看前面“呜呜”哭的大男人,李浚有点懵,只听师父说那个小孩怎么聪明可爱,长得多么清秀好看,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安安静静地,不哭也不闹。 所以在他印象里,杨凌棠是个聪明可爱的孩子,李浚拍一下自己额头,傻了么,都三十年了,人家女儿都这么大了。 顾衍和陈伟军在一旁听着心里酸涩又感动,世上生离死别的太多,感动的是年长的记得承诺,年幼的记得年长的,可惜已经阴阳相隔,再也见不到。 等杨凌棠哭停了,胡乱抹一下眼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和李浚说:“你好,我就是杨凌棠,这是我的户口登记,你看看”。 李浚接过,看过,给回杨凌棠,说:“我信就是你,这三枚铜钱我师父曾经承诺要送你,后来一直没机会回来,也一直记得这个事,临终前把这三枚铜钱交给我,让我帮他转交,现在给你了,我师父了完成了承诺,应该很开心”。 李浚没怀疑杨凌棠是假的,杨玥的身份他知道。 杨凌棠又“呜呜”起来,李浚一脸黑线,这就是师父说的不哭不闹!他倒没有多少心情起伏,师父一身病痛,走的时候安详,只留这一心愿,现在这心愿实现了,师父在下面很开心吧。 杨凌棠哭一会,把眼泪擦了,抓着李浚的手说:“李浚,走,去我家住,小玥给你调养身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