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半月左右,她看了些医术,听说在这个时候,便可以诊出是否有孕,于是她叫来慕容曜为她专门配置的太医,请其为自己诊一诊脉。 太医悬丝吊脉,捻须沉思,她观察着太医的表情,心里紧张得不行。 半晌后,太医收回了手,恭敬道:“王妃娘娘,您的脉象一切正常,身子十分康健,并无需要疗养的地方。” 相雪露心中一沉,再次问了一遍:“你确定没有什么旁的要说的了吗?” 太医确定道:“您的身体安然无虞,并没有需要诊治的。” 相雪露很是失望,挥了挥手令太医下去,自己呆坐在窗沿沉顿了半晌。良久后,才慢慢回神过来。 其实此种结果,才应当是理所当然。之前那次,纯属是万中无一的运气,才恰好有了绵绵。若是真的能次次都有这般运气,天底下也没有那些求子困难的夫妇了。 她心里思索了很多,最终缓缓地从书匣里抽出一张纸来,铺在了桌面上,她悬着墨笔,犹豫了片刻,才落笔下去。 半晌之后,她写完了简短的一封信笺,将之封在信封里,在封口处加以纸条封缄,印上自己的印章,交给了宫人,让其送至萃英殿。 交出去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迟疑,甚至想收回手,但最终还是目送着信笺被送了出去。 没过两个时辰,她便收到了答复——晚间于紫宸殿相见。 她闭了闭眼睛。 当夜幕降临,她提着灯,从宽敞明亮的密道中,走至紫宸殿时,她已经感觉到,手心里湿漉漉的一片。 紫宸殿内明光煌煌,从吊顶的顶灯,到壁灯,地灯,从东往西,日夜燃烧着无数灯烛,这便是帝王的寝居,嘉朝的中心之一。 相雪露陡然从密道中出来,虽然密道内亦不暗,也不是那种传说中一贯阴冷的形象,但还是被这帮宏伟辉煌的光明,刺得眼睛微眨了眨。 慕容曜还未换去白日里穿着的朝服,他眉目清肃,正襟危坐,仿佛在等待着哪位大国的使节到来一样。 垂眸看向她:“你来了。” 随后指了指身侧的位置,让她坐下。 慕容曜这般宏大的气派,让相雪露率先内心里生出了一丝怯意。他好似不是打算见她,而是要做什么十分严肃正经的正事一般。 似乎察觉到了她心中的想法,他微瞥了她一眼:“今日事多,另加了晚朝,方才才见过几位重臣,未来得及换上常服。”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相雪露就觉着更为拘束尴尬了。显得她今日找他,像是那种史书上缠着帝王不上早朝的妖妃一般,耽误国朝正事。 不过看慕容曜的神色,他倒未觉得有什么。 慕容曜见她坐下了,提起一旁的青白釉莲纹壶为她倒了一盏茶,声音如水声般和缓,不紧不慢:“其实皇嫂无需心急,此事便是一个顺其自然。” “半月前的那次没有成功,再试试或许就成功了。” 他见她低垂着眼,盯着茶水的涟漪看,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但若是这般,万一这次又没成,半月后再测,就会显得很没有效率。孩子的年岁,自然是隔得越近,越容易瞒过世人。” “皇嫂若是有心,就应当多试试,如此,成功的几率也应当大得多。” 相雪露眼睫的末端颤动了一下,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向她,她的眼眶和睫毛都仿佛染着一层湿润的水光,让她显得越发惹人怜惜。 “陛下,我可以吗?”她仰颈问道。 慕容曜顿了顿,面色越发温沉了:“你当然可以。”他伸出手,拉过她比他要小一圈的娇嫩白皙的手。像是保证般地微微捏了捏。 *** 相雪露不放过任何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回去以后,便寻来了各式各样的补药,让宫人为自己煎制。 青柠绿檬皆有些不解其意,曾问道:“王妃身体好似一直康健,为何突然喝起了补药。” 相雪露面不改色地道:“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