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说来找全艳有点事,女人眼睛上上下下把孟思维打量了个遍,然后目光转向跟她一起来的男人。 女人在看到裴忱的脸时呆了呆,然而下一秒便触碰到男人寒气森森的眼神,只能悻悻收回视线。 她样子颇为不耐烦地说:“她上工去了,你们等着吧。” 于是孟思维跟裴忱在地下室门口等了一会儿,天空将近暮色的时候,一些住在城中村的打工者才陆陆续续地回来。 包括全艳。 她呆愣愣地看着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孟思维。 孟思维冲全艳笑笑。 全艳想起在公安局里的时候,低头轻声叫:“姐姐。” 跟孟思维预料的一样,即便在局里他们嘱咐过以后换个住所换个工作,但全艳依旧住在从前的地方。 生活对于底层的女孩来说极为艰难,她被带来到大城市打工,没有读过书,谁也不认识,长相是不符合年龄的村土气,甚至从前都没有用过智能手机,她要寄钱回家养几个嗷嗷待哺的弟妹,或许还要养活生病的父母长辈,所以只能依附于一个年近五十的猥獕男人。 她的身份证在刁德才手上,打零工的工资被刁德才扣在手里大半当做给她找工作的“介绍费”,她缺钱,缺钱到同意男人几十块钱一次发生关系。 离了刁德才,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城市里还能去哪儿。 听到孟思维说给她找了个月薪四千五百块还包吃住的工作,全艳眼睛亮了亮,不可置信地喃喃:“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孟思维笑了笑。 全艳面对着孟思维的笑容,只是渐渐地,她眼中的光暗淡下去。 全艳忽然摇头低声:“我不去。” 孟思维惊讶:“为什么不去” 全艳不开口。 似乎又恢复他们一开始在公安局办公室见面时的沉默。 孟思维只好再一次重复:“全艳,我跟你说过了,我们会保护你,但是,你要说实话。” “相信我好不好?” 全艳听着孟思维的语气沉默,最后,她抠着手指嗫嚅:“刁德才,他很厉害。” “他是我们村的。” 见全艳只是因为怕刁德才,孟思维微微放心,安慰:“别怕,我是警察,我带你走的,我又不会跟他说你去了哪儿,他难道还敢说什么?” 全艳望着孟思维的眼睛,忽然哭腔:“不,他很厉害,他说他天不怕地不怕,他连人都杀过,他说如果我要是再惹麻烦,他就,她就杀了我。” 孟思维听完这一句后惊了。 裴忱随之拧起眉。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职业的敏感性让孟思维和裴忱异口同声地追问。 全艳泪眼看了看两人。 上一次从公安局回来,刁德才没有想到全艳竟然因为他少给八十块钱而报警,打了全艳一顿,把在警局受到的“屈辱”全都发泄在全艳身上,然后指着全艳的鼻子威胁说老子连人都杀过,你再惹麻烦,老子就杀了你。 全艳说完自己的遭遇,冲孟思维和裴忱摇头:“你们快走吧,他要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地下室破朽的木门被砰砰敲响。 刁德才醉醺醺地冲里面喊:“开门!” 他大力敲了几下,门终于被从里打开。 刁德才拎着酒瓶醉醺醺的进门,然后发现自己看到的不是全艳,不过也是个女人。 跟黑胖的全艳相比,眼前的女人看着些许眼熟,并且实在好看极了。 白,瘦,高,脸也好看。 城中村发廊里那些又贵脾气又臭的婊,子们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刁德才看到后心里立马盘算的是这种货色他妈的得多贵,上一次起码得上千吧。 他目光忍不住流连,正要再看,忽然感到一道寒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逼得他收回视线。 刁德才这才又后知后觉地看到还有一个男人。 他望了望屋里的陈设,明明是全艳的屋子,他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正要开口问你们是谁,下一秒,女人竟然一脚冲他踹了过来。 孟思维之前在局里还忍着,如今再见到刁德才,实在无法再忍。刚才这一脚她用尽全力,刁德才立马被她踹的一屁股坐倒在地,手里的酒瓶摔得粉碎。 刁德才到底后眼中划过震惊,似乎没有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竟然一脚直接把他踹到,然后腹部传来五脏六腑像是要碎掉一样的疼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