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承心中记下,也明知蔚茵这几日挑食得厉害,更是赖在床上不爱动弹,这样的确不行。 蔚茵坐在帐内,听着傅元承似乎要问个没完。一件事问了两遍,小心又笨拙。 他似乎也看出她的困倦,遂将沈御医打发出去,在外殿又问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傅元承回到了内殿,蔚茵已经躺下。 玉意拉好被子,端着那碗凉药出了寝室。 “茵娘,”傅元承轻落坐于床边,“甜瓜好吃,但有些凉,少吃点儿好不好?朕安排一个泰临的厨子过来,烧些清淡的菜。” 泰临在南,菜肴多为清淡,适合孕中的她。 蔚茵不语,这样的柔软并不能挡住先前的狰狞,隔阂也不会因为一个孩子而消除。 “你听见沈御医说的没有?”傅元承笑着,脸庞自然而然松缓开,“再过一个月,孩子就会成型,也不知是男是女?” 他兀自开心着,从小便没有家,他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家人。 “我累了。”蔚茵别开眼,往床里移了移。 随后她扯开被子躺下,背朝外对着他,意思显而易见。 傅元承嘴角动了动,笑容渐渐消失,指尖轻轻碰上她的发尾:“好好休息,朕有空来看你。” 他站起身,视线锁着被子下缩成的一团。 茵娘,如果重新来过,我不会是那样的与你初遇。 走到外殿,玉意等候在那儿。 “好好照看她,”傅元承往内殿瞅了眼,“甜瓜她想吃,以后先用温水浸一浸。” 。 春雨如油,将墙边泥土滋润了透。人说的瑞雪兆丰年是没错,今年的雨水很勤,年头一定不错。 蔚茵坐在露台上,肩上搭着一件披风,腰后靠着一个软枕。 手里翻着一张张的字迹,嘴角不觉露出微笑:“他的字写的这样好了?” 玉意在一旁,跟着笑笑:“听说是一位不错的先生,教出过一位探花。” “不求他读书多厉害,顺顺遂遂就好。”蔚茵小心的将纸一张张摞好,眼中全是温柔,“才十一岁就会自己做主了,还留在京城读书。” 字是蔚渝的,开春后身体好了些,蔚书莲将他送去跟着一位先生读书,听说是很刻苦的。 这些是傅元承告诉她的,也是他让人送了些蔚渝练字的纸张。 玉意接过来,帮人把纸仔细放进小箱中:“他是该学这些的,在外面历练,学到些东西回泰临,也是好的。” 蔚茵点头,半仰着脸看去宫墙:“对,他以后得靠自己。” 而她会怎么样?傅元承将所有秘密交给了她,她已经离不开。还有这个孩子,一天天在她的肚子里长大,身体的不适时刻提醒着他的存在。 傅元承站在宫门处,透过雨帘看着露台,女子恬静美好。没有他在的时候,她总是安安静静。 有时候他觉得远远看她,比走上前去惹她冷淡更好。可没办法,他还是想去靠近。 蔚茵听见脚步声,就看见了撑伞而来的人。他没穿龙袍,一套平常的春装,身形好,总是最简单的衣裳也会穿出夺目。 “今日见着精神不错,”他将伞放在檐下石板上,转而跨上露台。待看到小几上的一堆瓜皮时,眉头皱了下,“又吃了几个甜瓜?” 蔚茵也看了眼瓜皮,实在是不少。可她就是想吃,嘴里淡的没有味道,就喜欢凉凉的甜瓜。 “算了,明日让范岭在你这边开一块田,全种上甜瓜。”傅元承已经不再拘着她吃甜瓜,想吃就吃吧,她想吃什么,他也管的起。 蔚茵低头看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