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瞎说。”青兰作势打那小太监,心里却美美的。 的确,轮样貌,青兰是个美人没错。宫里的女人,多少都会有像她一样的心思,毕竟是被人使唤的奴婢,做了主子便不一样,得宠就更不一样,多少人梦想着成为下一个姚怀玉。尤其青兰看见过蔚茵如何被傅元承宠爱,心底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被看上宠幸。 “不用做事了是吗?”玉意一步跨进殿中。 “姑姑。”两人当即闭嘴,弯下腰去作礼。 小太监迈着小步子溜得快,青兰有些不甘,摸摸鬓间发丝慢吞吞往外走。 “站住。”玉意叫了声。 “姑姑还有事?”青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玉意走到桌边,看着那碗汤药,黑漆漆的散发出清苦味道,的确是蔚茵每日喝的:“凉药伤身,去重新煎一碗。” “是,姑姑。”青兰低着头,嘴唇咬的发白,眼中闪过不甘。 说罢,她端起托盘往外走。 见人走出去,玉意拉开推门,见到露台上的女子。 “他们说的也不全是错的。”蔚茵回头,嘴角浅浅带笑。 玉意跪坐下,端起茶壶将茶盏斟满:“娘子其实什么都明白,又何苦为难自己?” 为难? 蔚茵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静静的没人打搅,和她之前想的青灯古佛差不多。 “娘子以为会一直这样平静?”玉意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茶盏往人手边一推,“以后后宫人多了,总会有人觉得你碍眼。” 更何况,傅元承的心思谁猜得透?他现在不过就是想让她尝尝苦头,认清现实,让她明白,她只能靠着他。 蔚茵看去墙边,手指搭上几沿:“姑姑,有了权势会如何?” 玉意抬眼,看着女子娇美的侧脸:“那样吗?便是什么都可以的。” 。 傅元承从御书房出来,那帮老臣聒噪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吵着。 天色暗下来,他沿着宫道往前,身后一班宫人安静的跟随。 范岭这个时候不敢上前多说话,应当说是这些日子就一直提心吊胆,尤其不敢提清莹宫那位。 “什么声音?”傅元承望去西北方,那里天空飘着绚丽的彩云。 范岭束起耳朵听了听,回道:“陛下可还记得番国献上的舞姬?应当是她们在排舞。” 傅元承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陛下,还记得那个叫洺采的姑娘吗?”范岭脸上笑着,每一句话都仔细的很,“在皇庄时,她在宴上献舞,陛下还给过奖赏。” “嗯。”傅元承送出一声鼻音。 范岭往前两步跟在人的身侧,试探问到:“这儿离着不远,陛下要不要过去看看?” 耳边的乐声越加明显,似乎能听见女子的欢笑声。冰冷的宫墙内,难有这样简单纯粹的笑声。 傅元承停下脚步,又往西北看了眼,也就想起在汉安时,那个女子也是简单纯粹的笑,清澈透明。 “都退下,朕自己走走。”他快步离开。 沿着宫道一直往前,到了一座废弃的宫殿,四下无人,更是没有半点灯火。杂乱的树枝上,栖息着一直猫头鹰,叫着奇怪的咕噜声。 傅元承身形一闪进到墙内,两条黑影子暗处出来,跪下迎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