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会露出马脚。只能待离开京城,然后找偏僻处将东西溶了换盘缠。 这时,突然几匹骏马从街上疾驰而过,人群瞬间热闹起来。 “来了,来了!”有人举高手臂指着。 蔚茵下意识跟着看过去,就见着奢华的帝撵缓缓而来,随行仗队浩浩荡荡。 御林军侍卫个个精神奕奕,骑着高头大马,为他们的帝王开道。 帝撵有两层楼那么高,透过朦胧的帐幔,里面端坐的就是当朝新帝。 两旁楼阁的二层平座上,有妙龄的女儿家半遮着脸张望,想看一看里面丰神俊逸的年轻天子。 外面的喧闹丝毫影响不到傅元承,静静坐在那儿。登基以来,第一次以帝王仪仗出行,也算是同万民一起庆贺佳节。 为帝王者,也要做到与民同乐。 身旁摆着一张檀木小几,他顺手捞起上面的画轴,抽开系绳展开。 画面上出现一张女子娇靥,眉目含笑。仅看了一眼就被他收起,扔回几面上。 不像,根本不像她。那些画师没见过她,怎么能将她画出呢? 傅元承攥着珠串,指尖揉揉额角。 “陛下,是否觉得不适?”御座后,范岭小声问道。 傅元承不语,透过绫纱幔帐看出去,全是拥挤的人。 范岭转转拂尘,身子半躬:“平西候已经在宫中等候。” “他想等便让他等。”傅元承并不在意,微阖眼睑,“范岭,这么多人,你说她会不会就站在下面?” “奴才不知。”范岭不再言语,退了回去。半个月了,该着的地方都找了,人怎么能活着? 街旁,围观的百姓兴奋又畏惧,高声赞扬着他们的帝王。 蔚茵身子紧贴着墙壁,将自己尽量藏起来。虽然这么多人,傅元承根本发现不了她,可还是被恐惧支配,想远远躲开。 她屏住呼吸,往正经过的帝辇看了眼,随即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风掀开一角幔帐,露出他微扬的下颌,以及那串总是被他握在手里的墨玉珠串。 直到人群散去,蔚茵才从墙角出来,站的太久身子发僵,头间也隐隐作疼。 回到周家,她径直到了自己房间,将包袱摊开往里塞着衣裳,想着现在就离开。 收拾到一半,她才瘫坐在床边。上元节,城门早已关闭,这样离开,周家人不知道缘由再跑去打听找寻,反而坏事。 坐了许久,蔚茵终于平复下呼吸。到底,傅元承的点滴都会影响到她,哪怕只是一个模糊身影就会让她坐立不安。 她低头,看着手心中的荆桃花竹牌,习惯的摸着上面刻字。幸好,阿渝他还好好地。 “嗯?”她不禁发出疑惑声,指甲尖在玉牌上扣下一点东西。仔细在指尖捻了捻,原是蜡屑。 怎么会有蜡屑? 蔚茵微怔,将竹牌凑近来看,见到一片花瓣下的确起了些许蜡屑,绝不是包浆,是蜡屑无疑,像竹牌一样的颜色。 她找来剪刀,挑开那一层封死的蜡,发现里面塞着一张卷起的纸条。纸条展开也就食指大小,上面两行小小的字迹,她认出是穆明詹的。 凑在烛火下,蔚茵看着:茵娘,去东花市口的长亭街巷香料坊,我在关外等你。 “二哥?”她手指微颤,再次看着那张纸条确认,的确是穆明詹的字迹无疑。 心中五味杂陈,原先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走,现在这张纸条给了她方向,原来路一直就在她手里。她不知道这张纸条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却知道穆明詹应该一直在找她,上次傅元承给她看那封信,其实是在试探她,看她是否真的失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