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插一根和旗袍颜色相近的碧玉发簪的年长女人站着。 她拿着手机,对柏培云手:“苏校长的电话。” 柏培云愣了下:“怎么不打我电话……” “谁知道呢。”梅相真又对柏今意说,“柏今意,你也上来吧,苏校长也说到你了。” “其实……”身旁传来简无绪、幽幽的声音。 其实,不用听简无绪后面的话,柏今意也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他看见了,就在梅相真拿着手机出现在楼梯上的时候,死神蹑手蹑脚地飘上来,偷听几秒钟,又蹑手蹑脚的飘下来。 “没人打电话给你妈妈……”简无绪踮脚在柏今意耳旁悄声说鬼故事。 这是柏今意自见到死神以来听得最鬼的一个鬼故事。 他看一眼柏培云,柏培云显然也察觉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但脸上没有任何异样,还记得和周围的亲戚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去,马上下来……” 他们到了二楼,进了卧室。 梅相真的第一句话是:“柏今意,你来评评理。” “……”柏今意。 “怎么有点什么事,就让孩子来评理。你这是把我们私人的矛盾扩大到孩子身上去,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我们两个加在一起超过一百岁的人说不清楚吗?”柏培云很反感,“既然这样,柏今意,你呆在那边,给爸爸妈妈评评理。” “……”柏今意。 “嗯,他们好像说了不同的话,又好像没有说不同的话……”简无绪开始思考。 “那好,现在就开始讲道理。”梅相真倒也不急,慢条斯理开始说话,她确实是讲道理的,只是讲道理时候的每个字,都像个盲盒,里头随机开出风霜雨雪刀枪剑戟,“第一条,我知道房子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但家不算你一个人的吧?你要叫亲戚来家中长期居住,是否应该征求我的意见?第二条,身为前树花中学校长,你当校长的时候,三令五申老师们不准私下补课,等到退休了,就立刻遗忘了身为教师的操守了吗?更别说,你的儿子,柏今意,还当着学校老师呢。” “柏今意。”梅相真突然叫道。 柏今意看着妈妈。梅花镖袖中飞出,对准他的面门,寒芒吞吐。 “你说妈妈说得对不对,爸爸是不是于公没有做到自己身为老师的职责,于私没有尽到自己对于家庭的义务?” “其实我觉得你妈妈说得是有道理的。” 柏今意一点也不想表达自己的意见,死神倒是很积极,在柏今意耳旁叭叭地说话: “家庭肯定是要有商有量才能和睦,和家庭息息相关的事情,你爸爸肯定要和你妈妈与你商量才对。” “你简直无理取闹,这就是你不顾底下众多亲戚捏造个可笑的理由叫我上来的原因?”柏培云怫然不悦,“首先,我退休了,退休的老师教教孩子作业,既不违法也不违规,这是教育人为教育事业尽到的最后一份绵薄之力;其次,亲戚说想送孩子来,我同意,但送不送,什么时候送,都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等真有眉目真要来了,我再向您申请通行证,由您来批示是否可行,也未显得太迟了。您倒不必用未来的剑,斩今朝的人!” “柏今意。”柏培云也叫他了,“你如今也已经长大,出来工作,懂得道理了,你说说,是爸爸说得有道理,还是妈妈说得有道理?” 柏今意看着爸爸。柏木剑挽花仰首,瞄准他的心脏,森森迫人。 “其实你爸爸说得也有道理。”死神居然还很认真的听着,而且立场颇有改变,“生活中有很多突发事件,也不能事事提前商量。” “我用未来的剑斩今朝的人?”梅相真似笑非笑,“那么刚才你随手送出的ipad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