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听不出这句话有任何心虚之处。 “能让我也见见吗?”既然如此,她决定单刀直入。 后者却拒绝了她,“除非你能通过事务局考核,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否则对这件事了解得越多,你自身便越危险。” 危险? 危险从何而来? 也许这个说法只是幌子,对方仅仅是不愿让机密泄露太多。楚璞想了想,“如果你说的属实,那我们岂不是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中么?可过去的经验又证明,黑夜与白昼的变化是实实在在的,比如邪祟总会在深夜活动更频繁,这总不可能是假的吧?除非……” 说到这里她忽然怔住。 接着一股强烈的恐惧袭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若观察本身都是虚假的,那结论还能维持正确吗? 就好比把囚徒关在漆黑的地牢中,每隔一段时间便点起火烛,送入食物,囚徒自然会把火烛跟食物联系在一起。但事实上两者完全可以不同时出现,或者在点燃火烛的一刻送上毒药或刀剑。 同样的道理,如果是什么东西故意让邪祟在一段时间内活跃,又让那段时间处于夜晚的话…… “牧羊。”楚璞最终喃喃吐出两个字来。 “不能确定,不过你的思路敏锐程度令我惊讶。”夏凡轻轻拍了拍手,“既然你能想到这点,那么之前的问题应该已不需要我来回答——一统之后要做什么?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是庆祝胜利,人类更不会安枕无忧。” 「七星枢密府从来就没有向外看过……」 玉衡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句话来。 如果夏凡对世界的探究真到了这个地步,那他居高临下说这句话完全是合情合理,七星甚至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您的解惑让我受益良多。”楚璞拱手道,“希望我也有见到真正星空的一天。” 夏凡抬手回礼,“倒是你,就这样回去没问题吗?” “不知您是指……” “七星高层。”他顿了顿,“虽然你是玉衡使,但其他人会欣然接受你个人的决定么?有时候,从内部刺出的剑更伤人。” 楚璞轻笑起来,“您是在担心我的个人安危?我被选为玉衡使继承者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单纯的能力胜出,这一点上枢密府绝对可以称得上公平。当然,内部肯定会有反对者,不过我会说服他们的。” 比起外交上的稚嫩,提及这个时她信心满满。 因此夏凡也没有再多言,“我会再写一封信,你把它交给前线的陛下,战争便会宣告结束。” 楚璞点点头,起身告辞。不过走到门口时,她又停下脚步。 “那个……在地下时我曾喝到一种饮品,既像药又像茶……”玉衡使停顿了下,“听公输风说,它是用一种溷合粉末冲泡出来的。这种粉末,能送我一些吗?” 只要喝上一口,她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那不可思议的壮丽奇景。 未知对方士来说,始终都是最好的奖励。 “没问题。”夏凡点头道。 …… 玉衡使离开后,他起身来到里屋书房,塔克西丝与摩摩拉正在那里等他。 从两人的表情来看,她们显然听到了这番对话。 “你在信中不愿详说的事情,就是指这个吧?”塔克西丝。永翼正色道,“真的假的?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夏凡叫她们过来,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不重复解释两遍,“倘若它是假的,那我倒轻松了许多。” “能详细说说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