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在平坦的地方两条腿不可能跑过四条腿?佐安只要开始后退,面临的就是一场溃败。绝大多数人都会被骑兵撵上、杀死?而没了两路边军的城防?自然也就成了一个摆设。 只是宁威远完全想不出徐国军会出现在边境的原因。高、徐两国联手吞启?这根本就不现实。徐国又不和启国接壤,即便打下数州之地?那也不过是平白给高国做嫁衣,对方还能隔着一个国家常占大启领地不成? 何况他根本没听过这两国有结盟的传闻。 他们不先打起来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这支骑兵现在究竟在何处?肃州又能坚持多久?宁威远脑海转得飞快——变故已经发生?与其去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局面。无论如何?这个消息必须要尽快转告给兵部和前方部队,告诉他们敌人可能不止高国一个。同时枢密府那边也应该行动起来,调集各地方士前往肃州应敌。 说到枢密府,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计划终归是由皇弟提出?有泄露风险的地方?也都是交由他来做的,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可能…… 想到这里,宁威远望向一名亲卫,“我的亲弟弟?现在在哪?” 后者拱手道,“依旧和往常一样?待在广场西边的暖阁中。” 又不在枢密府里? 宁威远从椅子上站起身,“我去见见他。” …… 太子一把推开暖阁的房门时,二皇子正在专心致志的为一副画卷抹色。 突如其来的推门声让他明显一惊,笔下顿时出现了一团墨点,“殿下,你怎么来了?” 宁威远满脸怒容的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还不是你干的那些好事!对付一个霸刑天而已,闹到现在连雷州都丢了。我刚得到消息,说徐国也参与其中——徐国!”他强调道,“你确定除了经手者以外,没有其他人知晓这消息了?” “徐国?不可能吧,就算走漏消息,也不至于漏到高国的邻国那里去啊。”宁千世掰开他的手,“而且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吧?我那天就跟你解释过了,军队我碰不了,其他要跑腿的地方都是亲力亲为,这你也清楚——我怎么知道雷州就那样没了?” 不是急于求证,也不是辩解,而是在推托责任,自己的皇弟看上去确实不像知晓内情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宁威远也本不怎么相信二弟能把事情折腾得这么大,这点试探不过是顺带一问而已。归根究底,远离朝堂的二皇子无法从此事中得到任何好处。 父皇万一出现意外,受益者是已经立储的他;若之后击退高国入侵军队,他在军中的威望也能再上一个台阶;哪怕启国被迫割地求和,甚至是亡国,二皇子又能从中得到什么?恐怕连现在的地位都无法维续。 既然没有好处,对方为何要做? 他们所拥有的一切,终归是建立着皇室血脉之上。 “肃州一丢,幽州就不保。幽州没了,敌人就能直抵上元城下。”宁威远冷冷的看着二弟,“此事非同小可,我会奏请父皇,让枢密府协助各州军队阻击高国部队。你也是枢密府的一员吧?如今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殿下……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千世露出讶异的神情,“不会是想让我离开上元,跑到肃州那种鬼地方去吧?” “那是我大启的领土,不是什么鬼地方!”太子提高了些许音量,“自太祖立国以来,皇子皇孙就一直有为国征战的传统,我相信父亲听到你的请求,一定会倍感欣慰的。” 宁千世张了张嘴,却半天没能接上话来。 “太子殿下,外面有人找二皇子。”亲卫这时走进暖房提醒道。 “找他何事?” “说是……来找他喝酒的。”亲卫悄声道,“年龄比二皇子小点,穿着枢密府的方士服,大概是他的朋友?” 喝酒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