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南皱眉道。 “但惩罚应有度。” “伤及皇室,按律法判只会更重。”他不依不饶的将发簪对准侍女。“我不过是在规则之内行事,你是侍卫,应该无权干涉我的想法吧?” 后者大概是意识到洛轻轻是自己唯一获救的可能,转头大声向她哀求起来,“大人,求您饶我一命!” “殿下。”洛轻轻用重音重复了一次,“去听戏吧。” 宁楚南的手停了下来,“先听戏,后喝酒,一天时间刚刚好,你觉得呢?” “……您想去哪都行。” “但你要喝一杯。” “侍卫不能——” 她说到一半便被四皇子打断了,“按规矩,这婢子也得接受惩罚。” 洛轻轻沉默许久,才缓缓点头道,“就一杯。” “其实等你跟我的时间久了,自然会明白喝酒的乐趣。”宁楚南随手将侍女拉起来,随后擦了擦她的脸,“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扎你的眼睛吧,下次注意点,下去吧。” “谢殿下宽恕,谢殿下宽恕!”侍女连连躬身,倒退着快步走出了房间。 “所以说,以后我当问你问题时,别再用你无权干涉这种借口来搪塞我了。”宁楚南若无其事的将发簪插入头发中,“我知道,像你这样的感气之人,心底上是看不起一般人的吧?你们拥有特殊的力量,个个身强体健,几乎不会生病,甚至可以说是另一种人了。” “您并不是一般人,而且属下从未这么认为过——” “身份只是身外之物而已,我在二哥面前就能感觉到他发自心底的蔑视。”宁楚南凝视着镜中人道,“你若不是如此,又为何对我送的东西一昧回拒?” “……属下认为两者并不是一码事。” “行吧,我也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分得清敷衍与糊弄。当我真心待你时,也希望你能真心回应我——不管那回应是什么。”宁楚南露出一个阴柔的笑容,“毕竟这宫中除了母亲大人,我也没几个人能说上话了。” 说罢他转向门口,“那我们出发吧?” 洛轻轻忽然感到一种情绪涌上心头,她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只觉得有些茫然无力。 这是术法内卫应该承担的职责吗? 最重要的是,她竟不知道是谁错了。 四皇子是圣上的子嗣,自然可以按喜好惩处侍女,这是宫中条律赋予他的权力。 那她出声制止算做错了么? 这个问题远比思考方术要困难。 不过她是枢密府的方士,任何时候都应该以职责为重。只要再忍耐两年,等到升任试锋后,她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洛轻轻强压下心中的杂念与不适,跟着四皇子走出了院门。 …… 看戏和听曲都是宁楚南中意的娱乐活动,他不光一个人听,还会拉上一帮志趣相投的高官子弟一起同乐。 待到晚上,便是花舟酒会,有时还会找人来吟诗作对,再让琴女当场弹唱出来。 就爱好而言,这些人倒也算不上出格,做得最多的事不过是一掷千金,令自己成为全场目光的焦点。 只是在洛轻轻眼里,这一切都不过是在浪费时光,消磨意志而已。 她本应该与邪祟作战,而不是立在此处当一个装饰物。 那杯酒终究没有避过。 喝酒本身并不是什么问题,她也挺欣赏史书中那些饮酒作诗的豪放诗人事迹,但她不希望是在众目睽睽与喧闹起哄声中,喝下一杯不得不喝的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