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说领导通过一顿饭想要还清人情,如果属下付款,那就是好心办坏事,所以啊,不付款是对的。 三天后。 上面高度重视这次会议,出席的都是各地神仙人物。 赵厂长穿好衣服,再三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才将心里的激动压下去三分之一。 倒不是他耐不住性子,而是周苇给的计划书太过震撼。 以他的阅历,国内没有一个这样写的,那钢筋水泥般的文字,张牙舞爪好似要刺破云霄。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战场上的气势,夹起公文包踏入会议室。 会议室很大,从前往后数足足有十五排,每一排二十五个座位,门口的女同志给他了一个号码牌。 赵厂长低头一看,88,好数字! 里面已经有人来了,零零散散坐在凳子上,有心的人还会准备一个本子,放在旁边,待会儿领导讲话的时候记录。 赵厂长找到位置,坐好后把公文包放在腿上。 肉眼可见,他两条腿在颤抖。 说实话,战场上他都没有这样控制不住自己。 要命了。 他想起周苇拿给他计划书的表情,云淡风轻。但写出来的东西叫人喘不过气来。他看的时候,都不敢大声喘息,大胆的观点,新颖的做法,每一处地方都引人入胜,让人拍手叫好。 等看完后,他才发现自己额头湿了,鼻尖湿了,手心湿了,是紧张,是激动,是兴奋。 人陆陆续续进来了,赵厂长扫眼一看,来人几乎都是一把手二把手。 按理说他不应该在,煤厂太小,在这里属实不够看的,但有一个领导记住他了,特意给了一个机会。 他朝几个熟悉的人点点头,打了招呼,里面就包括汽车一厂书记。 两人关系并不熟,但书记会做人,每次见到赵厂长都和和气气。 其他人也跟赵厂长一样和熟悉的人打招呼问候。 九点钟十五分,全场都到齐了。 女同志从门口进来,她微微弯腰,赵厂长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进来。 男人高大俊美,两只狭长几乎让人无所遁形的凤眸是他的标志性特征,只要是看过一遍就不会忘记。 赵厂长耸下了肩,天啊,这次也太隆重了。 旁边一哥们沉不住气说道:“省长……亲自主持?!” 没错,来的男人就是省长,荒北省省长,年龄三十出头,以雷厉风行著称。 赵厂长脑子一瞬间呆滞,他咽了咽口水,手紧紧按住公文包,怕自己提前范进中举疯掉。 这感觉就像是大家一块考试,他手里有一份状元答案一样,刺激,惊险,各中滋味。 赵厂长觉得公文包的计划书像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他如何静得下心! 刚才说话那哥们见赵厂长手和腿一直在抖,嫌弃地皱了皱眉,不过一个省长就害怕了?胆子太小了点! 他颤抖说道:“不就是一个省长吗?” 他以后可是要见大领导的人! 其他人交头接耳,心里纳闷省长为啥来了。 他们知道这次会议很重要,也因此都精心准备了很长时间,想一鸣惊人的有,想不出错的有,想剑走偏锋的有,想稳扎稳打的有……但没想到省长亲自主持! 这说明什么? 待会儿来的人职位只高不低! 要知道比一省省长高的人物不多啊! 大家压低声音讨论着,那些准备充足的人心里开始兴奋起来,而那些准备不充足,或者认为可以再更好一点的人脸上有些郁闷,千载难逢的机会,第一步就走得歪歪扭扭,接下来怎么和其他人较量?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赵厂长耳边想起,在这样的情况下,赵厂长心骤然平静下来了。 “大家静一静。” 一道充满磁性的男低音响起。 陆丰握着话筒,凤眸扫了眼坐在下面的人,不到一分钟时间,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他满意地顿了顿,接着说了几个注意事项。 这次来的人物可以直达天听,且涉及到荒北的建设,他有必要强调一番。 九点三十分。 外面传来一阵响亮的笑声,陆丰亲自起身迎接,态度恭谨,但不卑不亢。 “孙部长好。” 不像有些领导,面对职位比自己低的人就趾高气扬,面对职位比自己高的人就一脸谄媚。 “陆省长。”那人不紧不慢喊了一声。 陆丰嘴角似乎扯了扯,似乎在做微笑的表情。 孙部长拍了拍陆丰的肩头,然后坐在中央,陆丰紧随其后,其他人按照级别高低依次落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