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小姐’,将丁宝枝从尘封已久的回忆中唤醒。 她回过神陡然掀开车帘,两眼清明地逮住方阿宁问:“方阿宁,你们指挥使额头上的疤痕bbzl是怎么来的?” 方阿宁懵住,没料到她会问起这个,磕巴道:“指挥使额头上的疤痕...该是五年前的事了。” 丁宝枝急切道:“五年前的什么事?” 方阿宁吞口唾沫娓娓道来:“...五年前万岁爷在正阳门遇刺,指挥使那时还在大内任职,护驾有功却被乱党所伤,不过好在福祸相依否极泰来,指挥使得万岁爷赏识,从大内调来了锦衣卫担任百户。” 丁宝枝蹙眉问:“但那个侍卫不是死了吗?我那时也在宫中,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方阿宁回忆道:“是死了个侍卫,不过不是指挥使。当时在正阳门上护驾的侍卫有十来个呢,但替万岁爷挡下冷箭的只有指挥使一个,据说那箭擦着头皮‘嗖’的过去,指挥使差点连命都丢了。” 他停下来观察丁宝枝脸色,“丁小姐,所以你也别觉得指挥使行事狠,要我说,他都是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了,不从阎王爷那学点手段都算白去。其实指挥使平日里还是很...很...很体恤下属的。” 憋了半天,一个跟‘温柔、和善’沾边的词都联系不上。 丁宝枝听罢在轿厢里久坐不动,半晌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所谓的薛邵在宫中见过她,从来不是什么惊鸿一瞥,而是鲜血糊着眼睛,生死之际若即若离的朦胧一眼。 * 三日后,紫禁城。 薛邵明晚大婚今日还要入宫觐见,实属操劳,不过这不妨碍他身心愉悦,大步流星和毛丰一前一后挎刀穿过正阳门,走过金水桥。 饶是毛丰和薛邵相识多年,也不知道他曾经差点溺死在这条河中。 若不是五年前丁宝枝哆哆嗦嗦又大无畏地将他救起,他可能早就死了。 今日觐见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皇帝说起朝野上的事一脸苦闷,聊着聊着就扯到了薛邵的婚事。 薛邵权当陪旷日无聊的皇帝聊会儿闲天,忍着从未有过的羞赧,说起了这几天在府上他都忙些什么。 皇帝听高兴了,叹了声‘天作之合金玉良缘’,总算批阅起呈上去的北镇抚司案宗。 出了紫禁城,侍卫为毛丰和薛邵牵了马来。 毛丰接过缰绳突然道:“薛邵,你有没有留意到御前的容太监升了秉笔。” 薛邵拍拍马鬃,“那便恭喜他了。” 适才行至金銮殿前,薛邵和毛丰循例取下佩刀,将刀递出却发现今日殿外的宦官似乎换了一人,待看清那人面目才发觉原来不是换了个人,而是升官发财换了身皮。 从金銮殿出来时,容太监还恭喜薛邵大婚,俨然将殿里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殿前随侍的宦官都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皇帝知道的他们知道,皇帝若有什么不知道的,那就是他们在帮着朝野后宫的人欺上瞒下。 毛丰上马道:“我记得容太监进司礼监后就一直跟着马志忠,后来弃暗投明,马志bbzl忠逃往清州的消息还是他主动交代的。也得亏我们铲除了一颗毒瘤,才有他们这些人的出头之日。” 薛邵只问:“他全名是什么?” 毛丰思索道:“这得去尚宫局查阅他进宫时的登记名录,不过我听司礼监的人叫他容予。” “盯着点他。” 毛丰微一皱眉,打趣道:“我看容太监细皮嫩肉皮肤白得像女人,估计是真的不敢和马志忠同流合污,见他大势已去就想早点另谋生路,这些宦官也不容易,想爬上位都得经由马志忠点头。” 薛邵觑他,“让你盯他就盯他,哪来的废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