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厘央放下,握住她的肩膀。 厘央眼眶红着,眸里水光闪闪。 蒋树不偏不斜地看着她,“小央,你认真听我说,那不怪你,当初发生的一切都不怪你,那些问题早就存在了,只不过是在那个时候揭开了而已,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契机,这一切都跟你无关。” 厘央凝视着蒋树,声音已经带着哭腔,“那天……我去找孙万峰,去找你送回家的那个醉汉,可他们都不肯说出实情,我在那个醉汉家门口等了一夜,可他趁我不注意从后门跑了,我回到十三巷,就连你也走了……是我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蒋树很多记忆都模糊了,可他记得自己离开十三镇的那天夜里下了雨,他是淋着雨离开的十三镇。 原来那天夜里有个傻姑娘陪他淋了同一场雨,还淋的比他久、比他长。 蒋树心底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痛到呼吸困难。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真想回到那天夜里,去把厘央抱进怀里,让她不沾风雨,也不必为他难过。 他把厘央抱进怀里,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低低地说:“是我不好,没有跟小央好好告别,让小央这么难过。” 他顿了顿说:“我当初离开,的确有逃避的成分,当时年纪小,只想快点离开。” 少年时总是倔强又冲动,不信任自己的父亲、处处压抑的家庭、四处都是流言蜚语的十三镇,这一切都让他想要逃离,所以他抛下了一切,断绝了所有联系方式,就那样毅然决然的带着一身伤离开了十三镇。 厘央靠在蒋树的肩膀上,眼泪滑落,“你这些年过得好么?” “我离开十三镇后就提前去大学报道了,后来燎原乐队被娱乐公司相中,出道后一炮而红,我从大学起就在给他们写歌,学费、生活费都不成问题,虽然没有跟家里联络过,但过得也还算好。” 厘央默默听着,心里舒服了一点。 厘央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犹豫了一下,问:“你的大学同学有没有人看过那篇报道?” 蒋树停顿了一下,老实承认,“有,不过都解决了。” 厘央知道,那篇报道不可能对蒋树的生活没有造成影响,甚至这份影响是深远的、传播极广的,这就是传媒的厉害之处。 不过蒋树说都解决了,那就是都解决了,即使过程艰难,结果总是好的,厘央相信,蒋树这样的人只要认真了解过,就不会有人能继续误会他。 “唔,对了。”厘央擦擦眼泪,准备秋后算账,“你骗了我,我后来打听过,你学习很好,次次考年级第一。” 蒋树失笑,他也不懂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骗厘央,他在厘央面前好像总是有点坏,似乎从很久以前起,他就喜欢看厘央因为他而产生各种各样的情绪,开心的、愤怒的、喜悦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但好像一直不知不觉的做着。 他看着厘央愤怒的小眼神,自动自觉把另一只耳朵伸过去,颇带无奈道:“要不我再让你咬一口?” …… 厘央酒意昏沉,靠在车里睡着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她家楼下。 韩亮说的没错,那酒劲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的酒意基本都退去了,刚才的记忆却汹涌的涌进她的脑海里。 厘央只恨韩亮的酒为什么不带失忆功能,说好的醉酒后什么都不会记得呢!她怎么跟其他人不一样,记得清清楚楚,连她咬在蒋树耳朵上的牙印是什么样的形状她都记得。 她捶了捶头,懊恼的想找个地缝钻。 蒋树坐在驾驶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