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厘央转身闪躲,一直被赶到门外,铁门轰的一声关上。 她气得全身颤了一下,却语气坚定地喊:“我不会离开的!我会一直等到你愿意站出来!” 被打过的地方很疼,可厘央想,她身上的疼恐怕连蒋树身上疼的千分之一都不到,这样想着,好像就没有那么痛了。 厘央在李卫虎家门口站了很久,夜不知不觉深了,家家户户都灭了灯,整条街巷漆黑而没有光亮,狗叫声不时传来,阴森恐怖,凉风阵阵。 如果是以前,厘央一定会觉得害怕,现在她却逼着自己站在那里,脚下像是生了根,一动也不动。 她知道自己不能走、也不能退。 风一阵比一阵凉,夹杂着雨点,雨越下越大,大雨滂沱,泪从厘央脸上滑落,水珠打在衣襟上,湿湿冷冷,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她脸上的泪。 厘央在李卫虎家门口站了整整一夜。 凌晨时分,她全身都已经冻得僵硬,鸡鸣声响起,四周渐渐开始喧嚣吵闹,可李卫虎家里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天边透出一丝光亮,天要亮了,厘央渐渐蹲下,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上,眼睫晕湿,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怎么能这么坏! 怎么能都这么坏! …… 李卫虎家铁门打开,厘央听到声音惊喜抬头,脸上挂着泪痕。 李卫虎的老婆站在门口,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赶紧走!我们不会帮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再不走,虎子就要报警了!” 厘央咬紧牙关,红着眼睛看她,坚定道:“我不走!” “没见过你这么倔的小姑娘。”女人面露无奈,叹了一口气,声音放软了一些,“我跟你说实话吧,虎子刚才已经从后门走了,他去市里干活,要半个月才能回来,你找不到他的,不信你自己进去看。” 厘央冲进屋里,屋内当真空空如也,已经不见了李卫虎的身影。 _ 厘央失魂落魄的回到十三巷,蒋家的门终于开了。 她推门走进去,不管不顾地闯进蒋家,院子里没有人,她一路来到蒋树的房间。 蒋树的房间简单而空旷,一张床、一张桌子,墙壁白白的,水泥地灰灰的,没有多余的东西,不带一丝温度,就像一个临时居所,一点也不像一个家。 蒋树的床上放着他赛车赢来的三万块钱,还有一封信,手机就在桌子上,他什么都没有带走。 厘央心神一晃,手脚发凉。 蒋正德站在床边,拿着信的手一直颤个不停,已经不知道盯着信看了多久。 厘央仿佛预料到什么,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过去。 信上只写着简单的一行字——我走了,蒋树。 屋里安安静静,厘央却好像听到自己的心啪的一声掉在了冰面上,凉的彻底。 蒋树离开了十三镇。 她找不到他了。 厘央茫然站在原地,她忙了一天一夜,却连跟蒋树好好道别都做不到。 她忽然很疲惫,身体摇摇晃晃,眼神涣散。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晨光熹微中,她喜欢的那个少年,带着一身伤,孑然一身的离开了他最爱的十三巷。 蒋树一直是爱着十三巷的,可惜十三巷并不爱他。 他成了人人口中那个十三巷的异类。 “……怪我。”不知过了多久,蒋正德抹了一把脸,突然像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一样,声音干涩地开口:“小树上面其实还有个姐姐,是我跟云淑的第一个孩子,名字叫粥粥,那个孩子三岁大的时候,在公园玩滑梯,被一个小男孩不小心推下去,正好摔到脑袋,就那么没了。” 厘央木讷地站在那里,麻木的听着,没有一丝丝表情变化,哪怕这也许就是害了蒋树一生的根源。 “当时是云淑一个人带粥粥去的公园,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她受不了刺激,再加上自责和悲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