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像冰渣的质问。 “小人当然是少爷这边的!”千言万语,旺来最后也只无奈的缩成这一句话。 “最好认清楚你的身份!” “人是大房安排进望江楼的,你觉得他孙启明对我能有这份好心?” “哪怕他不是大房安的钉子,偌大的望江楼摆在这里,这江陵府也没有他们立足的地方!” 典型的比不过就毁掉属于是。 旺来点了点头,貌似也对,凭那李家人的本事,似乎出人头地也并不是难事,假以时日真让他们出了头。那别人在孙大老爷跟前吹的耳边风岂不是真正做实了? 怎么着自家少爷也不能让人给比下去。 孙启耀这边还在愤恨不平,码头上蔡七爷早将这事抛到了脑后;而作为当事人的李延宗则无知无觉,全然没有自己逃过一劫的侥幸。 “六子,赶紧把外面的汤灶添把火,码头上的几条船就快装完了,等那些兄弟们回来好喝!”他一边忙着清洗自己手里边的碗筷,一边吩咐负责跑堂的六子。 店里生了炭火倒是暖暖和和的,但外面寒风凛冽,随便走一遭都能吹得透心凉。 李延宗觉得他娘的话很对,赠人花朵,手有余香。 店外设个汤灶,一天也不过几十文的成本,但能真真正正的帮码头上的苦力驱散寒冷,收获大家憨厚的笑脸,就很值得。 “好!”六子忙上前加了两块柴,闻着扑鼻的香气道:“延宗哥,咱们以前在村里都没喝过这么好的汤呢。” “你现在哪天吃的不比这好?” “嘿嘿,也是!就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你放心,上趟村里树海叔来送货,脸看着都圆了一圈,不像是生活不好的样子。” “哈哈……” 没等李延宗开口,铺子里的几个伙计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了。 “怎么,大家这就都开始想家了?”李延宗笑笑,“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靠岸的客商也会越来越少,咱们再等几天就收工回家。” “真的?那敢情好!”众人听了心花怒放。 要知道虽然都是成年人了,但都是头次离家,长到二、三十岁才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哪怕每天日子过得充实,思乡之情还是有的,况且这些人大都成了家的,家里有家有口,一别数月怎么能不想念? “那还能有假?放假前一天我把工钱结给大家,有了钱好去城里逛逛。”一想到回家,李延宗的眼也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咱们都是头回出远门,怎么着也得带点像样的礼物回去,让家里人也欢喜欢喜。” 实则他自己的心里已经盘算开了,江梅喜好首饰,成亲都几年了,他还从来没有送过她一件像样的礼物呢。 “可不是!自来了府城,咱们还都没空好好去逛逛呢。” 趁着没到饭点,铺子里的伙伴们聊得热火朝天,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巨额’工钱,忙安排去处。 掰着手指头盼望着的日子总是姗姗来迟。 随着年节气氛越来越浓厚,码头上的生意也萧条起来,南来北往的客商都计算好了行程,大家都急匆匆的赶回家过年一家团聚。 终于在小年的前一天,李记的粉铺也关门打烊了。 李延宗收拾好门户之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除了一应锅碗瓢盆和桌椅板凳,铺子里也没剩下什么。 红薯粉丝倒还有剩,李延宗按照江婉的吩咐,给聚仙阁的各位管事送了一些,剩下的还有一份是留给望江楼的孙管事的。 虽然大家在望江楼共事不久,但相处还算愉快。 “延宗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