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时间很宝贵,还要准备奥赛,没功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必要的人身上。 “我妈专门说了喊你来,你别忘了,这周五,时间地址我发你微信了。”袁倩扬了扬手机。 袁倩的母亲林芝就袁倩这一个孩子,于朝自然也是她唯一的外孙。 虽然她这人跟袁倩一样不着调,但毕竟年长得多,对小辈还是有爱的,自己唯一孙子辈的孩子,林芝回国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想看他两眼。 所以仔细算上来,在整个袁家,对于朝最好的可能就是这个十几年里见的次数屈指可数的姥姥。 袁倩其实也不坏,既没虐待于朝还给他钱花,但因为实在是没心没肺,对于朝也不上心,所以对于朝来说很多时候她都更像一个不着调的“小姨”而非母亲。 于朝突然想起来自己很小的时候。 他从出生开始就是被扔给保姆的,袁立德为了袁家的脸面不认他,袁立德前妻的那一双儿女连袁倩都烦得不得了,更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感。 所以他不能呆在袁家,但袁倩还是爱玩儿的年纪,更不可能走到哪儿把他带到哪儿,最后袁倩索性租了个房子,把他扔给了保姆,自己则上学工作,过的一身潇洒。 后来于朝慢慢长大了一些,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保姆因为身体原因辞了职换了新保姆,新保姆人品不大好,拿钱不干事,给于朝吃剩了好几天的饭导致他急性肠胃炎在医院挂了三天的水。 于朝越长大越不爱说话,也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呆在一起,所以借着肠胃炎跟袁倩说了不想要保姆的事情。 袁倩答应了,所以于朝从九岁开始就是自己住。 自己吃饭自己睡觉,永远没有爸妈接他上下学,也永远没有家长给他开家长会。 印象里最惨的一次是他感冒,发低烧在家,但正好饮水机坏了,家里也没有烧水壶,他烧了一天也饿了一天,最后迷迷糊糊的用凉水泡了袋泡面吃了。 睡到第二天稍微好了点儿才自己下楼买药。 不是他不想给谁打电话,是他确实不知道打给谁,袁倩那时候不到三十的年纪,还在香港读书,玩儿心大,打给她十个电话九个都接不到。 而袁立德则忙着当校长,况且对袁倩私自生孩子的事还在生气,恨不得于朝死了不败坏他袁家的名声......所以打给他,多半也是没人接的。 叛逆的年纪于朝也在家里砸过东西。 但无论怎么砸能听见响声的只有自己,于朝意识到这件事后就不再砸了,也不发脾气了。 孩子哭闹是因为有人理他他才哭闹,没人理的只能吃冷水泡泡面。 于朝点了下头,看着袁倩下逐客令:“我准备学习了。” 袁倩把手机塞到挎包里,往玄关处走:“那我走了,你记得周五的饭。” 于朝“嗯”了一声,连头都没抬。 防盗门“砰”的响了一下,接着整个房间重新归于平静。 客厅的东面是一扇很大的落地玻璃窗,于朝坐着的位置正好面对那扇窗户,通过被擦得锃亮的窗户能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能看到隔壁几个小区的灯火通明。 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的外面是万家灯火,是喧嚣人间,但那些都好像和他无关。 于朝坐了一会儿,洗衣机响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厕所还洗了一桶衣服,卧室里还有一个小家伙。 他没管“滴滴”在响的洗衣机,转身去了卧室,把小家伙从纸箱里抱了出来。 大概是才满月不久还需要很多睡眠,于朝抱它出来的时候,它眯着眼睛用爪子扒拉了两下于朝的手心,不过没两下,很快就头抵着于朝的手阖眼睡着了。 于朝进来的时候没开灯,整个卧室唯一的照明都来自南面没有拉窗帘的那扇窗户,他靠在床头柜上盯着手心里的小生命看了很久,觉得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好像有了些生气。 床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