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被问到了。 最后,罗桂年的眼神跟以往的选修课一样,自然而然落到了徐嘉骏身上。 “我记得初高中教材上有学过他的另外一首诗,叫《逢入京使》。”徐嘉骏言简意赅道。 “徐嘉骏同学说得不错。”罗桂年笑着点了点头,在讲台上来回走动,缓缓说道:“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这是岑参一首很经典的思乡诗,今天我们要鉴赏的就是他的另外一首《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 然后他开始声情并茂地分析着岑参作这首诗时的背景和心情。 同时,他也有意无意关注到那位坐在徐嘉骏旁边的陌生学生。 罗桂年曾在学院办公室里旁敲侧击过徐嘉骏的背景,庆市本地人,父母在五龙县小学当老师,虽然家世并不显赫,但也算是个书香门第,他在课堂上第一眼见到徐嘉骏的时候,就认为徐嘉骏就是他生命中的真命天女,暗中一次又一次用专业水品打击课堂上徐嘉骏周围的那群愣头青追求者。 这也是那位鄙夷张憧憬的小文青用专业术语暗喻他是一只不知死活的鬼的根本原因。 因为他就曾经是罗桂年嘴皮子底下的一只小鬼。 罗桂年在明知道徐嘉骏饱读诗书的情况下特意选了一首冷门诗来鉴赏,其实就是一种另类的巴结,当他看到徐嘉骏不出意外答出《逢入京使》后的微笑表情,他就有一种满足感。 唯一的瑕疵恐怕就是那位坐在徐嘉骏旁边屡屡窃窃私语的男生了,罗桂年第一时间确定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追求者,对待这一类苍蝇,他有不失风度的方式让他们知难而退。 而张憧憬本人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位情敌给盯上了,依然在小声嘘嘘的跟徐嘉骏交谈着。 “以后咱要是生女孩,你给她取名,要是生男孩,就让我取,怎么样?” “上课!” 徐嘉骏微笑着白了他一眼,脸颊略带红润。 如果罗桂年知道徐嘉骏刚才回答完问题后的微笑就是被张憧憬用这种话给挑逗出来的,他估计会不吝提一把菜刀来放在讲座上,请张憧憬同学滚出教室。 罗桂年花了几十秒的时间在黑板上默写出《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全诗,然后放下粉笔,拍了拍手,环视一圈,笑道:“各位都是庆大的高材生,我随便点个人来翻译一下诗意,这不困难吧?” 听到这句话,深受其害的小文青阴笑道:“罗老师要放大招了!” 罗桂年来回踱了几步,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地发现了张憧憬,指了指,一脸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位同学坐得这么靠前,一定是好学生,就由你来给同学们翻译一下诗意吧!” “啊?我啊!”张憧憬愣了一下。 徐嘉骏扑哧一笑,没由来想起当年张憧憬在课堂上背着老师偷偷帮人写情书被点名那一幕。 “有问题吗?是哪个字不认识?还是对古文翻译一窍不通?”罗桂年用很平和友善的语气说道。 张憧憬瞅了瞅黑板上那一排密密麻麻彰显着飞扬跋扈的字体,一个字也不认识,确实有点头疼,根据个体字数来推断,应该是一首诗,但最关键的是,刚才尽顾着跟徐嘉骏说话去了,压根不知道老师这堂课在鉴赏什么。 张憧憬用膝盖轻轻撞了一下徐嘉骏,示意她给点提示。 徐嘉骏大抵是想缅怀一下高中情怀,抿着嘴,忍住笑,直接撇过头去,似乎很乐意看他出丑闹笑话。 罗桂年自然不知道他们桌底下的小动作,也不生气,继续说道:“这首诗很简单的,尤其是前两句,小学生都能读懂,你随便翻译一两句就好。” 张憧憬又对着黑板琢磨了一会儿,还是认不出这个行不行楷不楷的骚乱字体,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有点尴尬。 “不会?”罗桂年问道。 张憧憬实诚地摇了摇头。 罗桂年叹了口气,有点可惜,这个对手实在太弱鸡了。 这还只是个铺垫,高招还没用,他就直接躺下了。 罗桂年突然沉声道:“我觉得翻译诗意对于一个能上庆大的高材生来说应该不是一个太刁钻的要求,我也一直不排斥喜爱文学的外班学生来旁听,应该说是很欢迎,但如果是试图来我教室骚扰别的同学上课,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说服自己的理由让你继续呆下去。” 罗桂年不再看这个不堪一击的败军之将,手朝门口,“请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