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抬起头,就看到有两台摄像机,一台对着树林方向一副下一秒就要炸平那里的节奏,另外一台正对着他。 一个化着大浓妆,头发波浪的不能再波浪的妖娆女子正兴高采烈问的正爽,她根本没留给开心说话的空间,就知道自己一个劲儿的问问题,看那个举着摄像机的大哥一脸急死我啦的表情就知道,他显然也不认为这种提问方式是一个成熟的现场记者能干得出来的。 开心眯起眼睛,低着头,快步往垃圾站里走。 “哎,哎,先生,跟观众朋友们说两句吧……”后面传来不依不饶的追问。 与此同时。 奖南市中心的英吉利尔酒店总统套房中。 一个高贵的妇人穿着米色家居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雍容华贵的外表,冷艳的气质,哪怕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丝丝白发也点缀在齐耳短发间,整个人依然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和自信。 此刻,她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着什么。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则现场新闻,女记者傻笔兮兮的问话场面让她抬起头。 就在她打算再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时,浑身像触电了一样,猛地抬起头。 开心挡脸前的一瞬间,那张带着邪邪笑意的俊秀脸蛋让她脸色大变。 平静了一下心情,她暂停手里的工作,拿起手机。 “喂?我是秦云贞,我只问一个问题,我丈夫——吴天豪,真的和孩子一起死在街头斗殴里了吗?” 一个冰冷中带着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秦云贞,我再重复一遍,你的丈夫只有一个,他叫做史计,现在任长岛国际投资集团公司企划部经理,至于你那个曾经的男朋友,就算他没死,我早晚也要亲自弄死他!我拜托你,守妇道,孝顺公婆,不要再不知廉耻地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往事拿出来丢人,让我这做父亲的多活几年!行不行?” “啪——” 秦云贞一把把手机甩飞,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她捂着自己的脸,急促地呼吸着,拼命把眼中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走进卧室,用座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再说话时,语气已经恢复了些冷静。 “喂?六爷,有空儿吗?小秦想请您喝杯茶。” 鹰啸一样的笑声传来,“呵呵呵呵,小秦成大姑娘了,也学会品茶了?别跟六爷绕弯子喽,你这个大忙人,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想请您查一查当初我在奖南时的事儿。” 电话那头好久才有一声叹息,“唉——作孽啊,六爷我吃了那么多年的素,看来是成不了佛喽,当时我还是个给人开车的小混混,怕是帮不了那么多。” “拜托了,”秦云贞哽咽着,“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就是在奖南的那些时光,算我求您,六爷,我丈夫就是穷教书的,跟儿子去市场买菜,就那么被砍死了,他们砍两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干什么?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唉——是不是看着什么人让你又想起往事来了?” “是看到一个人,”秦云贞顺着门去看客厅里的电视。 可是已经没有那个她想看的人了,只有那个女记者,还在那儿硬往外憋词儿,让看的人都替她着急。 “要是我儿子还活着,差不多也这么大了,”她喃喃自语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