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手中有不少钱,大多都被那群孩子买了吃的玩的,而他们却喜欢上了用吃完糖葫芦剩下的竹签扎人,留下的伤口大多在衣服遮住的地方,吴大官人看不见,吴雷又不说,这种行为持续了很久。直到上次庙会,作为他们的钱包,吴雷自然被拉了出来,但这次却有人提出了换个玩法,将吴雷忽悠到了城外。十来岁的孩子已经对男女之事开始懵懂,吴雷的长相又随娘,清清秀秀。龌龊的心思一旦萌芽就难以遏止,最终吴雷不堪受辱,咬舌自尽。终究是孩子,遇到这种情况立刻慌了,直到有人提出将吴雷吊在城门。一个孩子不可能有力气将同龄的孩子吊上城门,但一群孩子可以做到,吴大官人树敌不少,没有人会想到凶手是一群孩子。但吴大官人不按常理来,吴雷最后是和这群孩子一起,那么这群孩子就有责任。但孩子们不知道,吴大官人这么果断的抓人,他们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告密,偏偏吴大官人又少抓一人,于是第二个惨案开始,他们拿家中捕猎用的箭杀了那没有被吴大官人抓住的孩子。孩子是最善良的也是最邪恶的,为了遮掩过错,他们选择了栽赃大官人,并在他书房里的茶具中下了毒,留下一封漏洞百出的遗书。此案至此了结,葛县令下令以命偿命。哭喊声充斥着整个衙门,都是凶手的父母,围观者都被孩子们的狠毒吓到,站在一旁没有言语,而那些孩子也只是直愣愣地跪在地上,仿佛失了魂,掉了魄。苏慕抿着嘴,说实话,她的理论知识远超实际操作,苏父虽认为女儿不输男子,但还是会刻意隐瞒一些黑暗。林毅看见了苏慕。在很早很早以前,太子还是他哥哥时,宫里有一场宴会,苏慕也在,那时的她脸还是肥嘟嘟的,躲在角落吃糕点,一边将好好的发髻扯得凌乱不堪。他似乎还跑过去问她为什么要扯开那么好看的发髻,她说了什么来着,林毅有点记不起来了,那时他只是觉得这女娃娃好生可爱。后来严家掌控朝政,大部分大臣的子女都不敢私下与皇家有所接触,林毅就再也没见过苏慕。与那时相比,现在的苏慕太消瘦,脸上只有薄薄的一层肉,或许现在更符合大荥“指若削葱根,口若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的审美观,但林毅却不怎么喜欢。不知道想到什么,林毅突然转过头问包浮生:“如果有一个女子喜欢你,但她父亲因为别人的胁迫不得不杀了你全家,那你还有可能喜欢上她吗?”包浮生一脸震惊,不明白林毅为什么突然脑洞大开问出这种问题。“你回答就好,不要问我为什么。”林毅捏着扇骨道。包浮生细细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林毅想要什么回答,只能随心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即便脑子抽了也不会喜欢上我的杀父仇人。”包浮生清晰的感觉到林毅在强行克制把那玉骨扇敲到他头上,看来自己这个回答林毅并不是十分满意。苏家出事前,苏慕呆的最多的也只是苏家和大理寺,从未和包浮生有过任何交集,再加上苏慕与王龁给出的说法十分合情合理,包浮生也因此从未怀疑过苏慕是苏绍表亲的说法,更没有想过苏慕是不是真的是男儿身,他又不像林毅,心思深沉,走一步看十步。林毅被包浮生说的糟心,玉骨扇狠敲了一下座椅的扶手,站起身走人。葛县令被林毅的一番举动吓得不敢动弹,他作为被害人亲属,理应避嫌,但能代他出面的只有这两个京城来的贵人,但贵人又坚持让他审案,现在他下了判决,贵人又给他甩脸色,这是对他的判决不满意吗?葛县令想了很多,越想越是心惊胆战,感觉屁股有点坐不稳。包浮生看不下去,好心拍拍葛县令的肩,宽慰了一声:“很好。”但葛县令还是从中听出了威胁的意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