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锤。”小曼左手持刀,道,“你重伤一次,胆子变着小了啊。” 丁大锤面色涨红:“没有啊——” “没有啊?没有你这样那样思前想后的干什么呢?”小曼哼了声,“都到这份上了,还想什么想,干就完了——” 说罢挥刀向前疾驰去追楚昭。 旁边响起了笑声,丁大锤瞪了一眼四周男人们:“笑什么笑!没听到怎么吩咐的吗?还不快去干死他们!” 男人们嗷呜怪叫,乱乱向前杀去。 …… …… 一重重街道杀过来,相比于沸腾的城池,皇城倒是坐在一片安静中。 高高的城墙被黑暗笼罩,无声无息,宛如死地。 奔来的兵马不由放慢了脚步。 “看起来——”丁大锤忍不住又要说话。 楚昭的速度却没有丝毫放慢,她疾驰直直向城门而去,仰头高喊。 “阿九——” 死静的宫门前回荡这女声。 一声接一声。 女声嘶哑,干涩,算不上多好听。 墙垛上夜色笼罩的人影似乎再也听不下去了,双腿晃动,人站起来。 “喊什么啊。”他说,俯瞰城门下,“门开着呢。” 第十七章 暗浓 兵马的涌入让皇城活了过来。 血腥气也随着风萦绕在鼻息间。 适才一路走上城墙的时候,遍地都是尸首,火光都照不出惨烈,不知明早天亮会看到什么样的地狱。 那个人靠着城墙,夜色披在他身上,笼罩在昏暗中。 当时小曼为她举着火把走过来时,他嫌弃地喝止:“你傻了啊,想让人都看到我吗?想让我白死啊?” 楚昭让小曼收了火把离开,她摸到他身边与他并排靠着墙。 城门下兵马踏踏,城墙上换上了新人,四周嘈杂又混乱,但两个人靠在这里,仿佛与世隔绝。 而且一时谁也没说话。 还是谢燕来先打破了安静:“哎。” 总要说点什么吧。 否则这样子怪怪的。 他开口了,楚昭便也开口了。 “谢燕来。”她说,“你那天干吗把我扔下山!” 谢燕来好气又好笑:“你说什么呢!” 这是什么时候?刚刚经历了多大的事?怎么这毛病就改不了,每次都是这样,明明重要的时候,有那么多重要的事可说,结果一开口就是莫名其妙无聊的话。 “这怎么莫名其妙了?”楚昭气道,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来,“我要是摔死了怎么办?” 谢燕来道:“不会,你娘接着呢,我们都商议好了。” “商议好了?黑灯瞎火,乱成一团,谁敢保证不出意外?”楚昭质问,“我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说得好像多怕死似的,要是真怕死,跑回来干什么! “你还说我?你又跑回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当傀儡啊,你打打杀杀的冲过来,万一我被人杀了怎么办?”谢燕来竖眉反问。 楚昭好气,却莫名其妙喷笑。 真要怕死,怎么会来当傀儡啊。 他为了什么,她知道。 楚昭突然不说话了,谢燕来本来要继续的嘲讽质问,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她为了什么,他也知道。 要说些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不会的,真是商议好了。”他低声说,“很多人潜伏在山下等着呢,搭好了网子,就算你娘抓不住你,也不会有事的,你想想,你落下去的时候没见到网子吗?” 还真说起这个了啊,楚昭声音闷闷:“我不知道,我那时候都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吓晕了啊,谁能吓晕她啊,装可怜,谢燕来摸了摸下巴:“楚昭,你可别忘了,你先咬我一口呢,留下好大一个疤呢,我可没说你什么。” 有冰凉又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