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说。 李方笑了笑,要说什么,外边传来脚步声。 “将军。”兵卫在外请示。 梁籍肃容道声进来。 兵卫看到梁籍在吃宵夜,亲随李方在整理桌案,也不奇怪,道:“四位大将军奉帅令到了。” 梁籍愣了下,下意识看李方:“他们来见我?” 他没下令啊。 李方也皱眉,他也没有啊。 那是谁?能动用帅令? “梁将军——”门外又传来嘈杂,有人急急奔来,喊着,“报——钟将军来了。” 梁籍一时没反应过来,谁?除了钟长荣,四个大将军里还有谁姓钟吗?念头闪过门外的人已经进来了。 “周小山?”梁籍倒是认得这个兵卫,因为是钟长荣亲兵营的人,他还有印象,“你来做什么?” 小山没说话也不看他,侧身让路,在他身后又有人走进来。 看到这个人,梁籍震惊地站起来。 “你——”他道,“楚——” 话没说完,就见楚昭抬手,弓弦嗡一声,一道寒光划过。 伴着一声闷呼,原本站在书桌前的李方捂着咽喉向后倒去。 楚昭再次搭箭,对准了梁籍,道:“梁籍,见到本宫,还不跪迎?” 梁籍没有丝毫犹豫,噗通跪下,高声道:“罪臣叩见皇后!” 楚昭收起弓箭,看着跪地的梁籍,真是好笑,她上一世为什么会觉得梁氏父子勇武,堪比父亲和钟叔呢? 第十章 昭告 夏天的日头毒辣,但这并不会让驿兵放慢脚步,五个驿兵顶着一身土冲进一间驿站。 驿站的兵卒们熟练地验他们的令牌官牒,看到是云中郡来的。 虽然边境战事结束,但也并没有就此太平,先是楚后谋逆的事也牵连到边军,朝廷调集兵马围住了云中郡,让各地很是紧张,还好及时更换了主帅,局面才算是稳定了。 不久前又更换了主帅,而且又是一个皇后的父亲,消息传开,又引发了各种议论。 朝廷和边军之间的信件频繁也不奇怪。 驿卒们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利索地归还官牒,同时递上消暑解毒茶汤。 “热水,干净的衣衫都备好了。”他们说,“小哥们先去洗漱,我们再准备饭菜。” 驿兵们却没有向屋内走去,只将茶汤仰头喝完。 “我们天黑赶到下一处再歇息,现在换马立刻赶路。”为首的驿兵道。 看来是个急信啊,驿卒们也不再多说,驿兵们行期严苛不能耽搁,很快备好新马,装好干粮和水,略作喘息的驿兵们再次上马。 “哦,这个。”驿兵的首领似乎想到什么,从衣襟里拿出一封驿报,“将军令沿途张贴宣告。” 这种情况也常有,一般是有捷报,或者某些兵将立功,往京城报喜的时候,沿途也会传达,比如战时的露布飞捷。 非战时大概就是剿匪啊什么的。 驿卒们接过应声是,那些驿兵们催马疾驰而起,荡起尘烟滚滚。 驿卒们说笑着向门厅走去,一人手中晃着驿报,在后懒懒打开,驿报很大,是用来张贴的那种格式。 “不知道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还值得沿途宣告。”驿兵抖开举在身前,第一印象,嚯了声,“字还写得挺大——” 无非就是那些事,驿卒们也不感兴趣,更愿意去大厅内听过路的人们谈论各地趣事,比如哪位大人告假三日不是因为吃多了拉肚子,而是因为被夫人打了。 “管它什么呢,贴起来吧。”他们随意说,“谁想看就去看。” 话音落,却听得身后的驿兵声音僵硬干涩:“这,这,这不能贴——” 大家不由回头看,见那驿兵举着驿报,不知道是风吹还是怎么了,驿报抖得哗啦啦响。 “什么消息啊?”大家不解,“怎么就不能贴了?” 驿兵抬起头看大家,结结巴巴说:“这好像是,诏讨檄文——” 诏讨?檄文?大家更糊涂,忍不住围上来,往他手里的文书上看。 “皇后楚昭告诸令:逆贼谢燕芳,谋杀皇后楚昭,矫诏惑众,要挟天子,专制朝权,虎狼其心——” 只看开头几句,宛如一道惊雷炸响,几人都呆住了,接下来的字都看不清了。 “看什么呢?”“什么好消息?”“这是新来的驿报吗?”“写的什么?”“让我也看看。” 大厅里有不少人在歇脚,有人进有人出,几个驿卒挤在门口,自然被大家注意到,一边问一边凑过来看。 听到询问,一个驿卒回过神,下意识地将驿报伸手护住。 “不能看——”他喊道。 但还是晚了,驿报展开,字写得又大,看过来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行大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