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上次训练的时候不合格,老大说了,你们不配当山贼,只配当中山王的无能兵。” “你骂谁呢,你还不是一样!” “我不一样啊,我早就不一样了,我第一批就合格了,我早就是老大的人。” 汇入人马的两人,也汇入了嘈杂中,到处都是说笑吵闹,忽的上空划过刺耳的鸟鸣,听到这声音,不管是大笑还是大吵甚至打起来的人一瞬间都停下来,下一刻纷纷上马,寻着鸟鸣的方向疾驰。 站在王城外远处的丘陵上,能清晰的看到奔腾的人马,他们身上因为珠宝闪烁着日光,宛如星辰闪耀,带着面纱的木棉红眼睛弯弯浅笑。 “看来大家这一次都发财了。”她说。 “跟着老大有财发,有好日子过。”旁边的男人们笑道。 而且劫掠的还是西凉。 这要是说出去,一辈子荣光。 “老大。”又一人想到什么,看着腾起烟火的王城,“既然已经斩杀了大王子,为什么我们不干脆占领王城?” 木棉红轻轻抚着面纱:“占什么城啊,我们是土匪山贼,我们又不是兵马” 男人们对视一眼,真只是山贼土匪的话,怎么可能跑着远这么危险突袭了西凉的王城? 真是为了抢劫啊? 先前大战突起的时候,大家问要不要去帮忙,但木棉红断然拒绝了。 “那是钟长荣的事,与我无关。”她说。 但下一句就说盯着谢燕来。 然后就发现谢燕来去突袭王帐了。 木棉红一刻不停,立刻调动兵马——不是去支援谢燕来,而是向西凉境内去—— 他们日夜不停,分散潜行,最后汇合在王城,有人潜入有人围攻里应外合,直捣王宫,老大更是一鞭子摔死了那个冲出来迎战的大王子。 然后这才让人押着西凉王宫里揪出的一个官员去见谢燕来。 这一切不是为了劫掠,是支援了谢燕来。 “老大。”一个男人忍不住说,“钟长荣都跟你无关,那谢燕来岂不是更无关?” 木棉红眼波流转一笑:“这个啊,你们不懂。” 说罢催马扬鞭向前疾驰而去。 怎么就不懂了?男人们你看我我看你,不懂,老大你给讲讲呗,讲讲不就懂了。 他们嗷嗷叫着催马追上去。 在他们身后,一队队人马宛如溪流汇入江河,奔腾咆哮。 …… …… 而与此同时,远离云中郡和京城的中山郡城,也满城欢腾。 这里不是为边军的捷报而欢腾。 中山王截断了驿信,边军的露布飞捷是进不来这里的,当然,边军失利的消息,比如石坡城失守这件事,朝廷就是不报过来,中山王也会让其在境内传遍了,让民众为大夏不幸哀叹,痛恨君臣无能。 只不过这个时候,满城聚集不是为了听不幸的消息,今天是中山王生辰的正日子,相比于前一段源源不断的礼物,今天郡城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人。 中山郡境内的官员武将,世家大族,名儒隐士,甚至中山郡外各地也有不少人前来。 这次为中山王贺寿,有些人是来表示与中山王交好,有些人是有心交好,但还有些犹豫,没想到一进郡城,这么大阵仗,中山王王府的内侍们都在城门高声宣读名帖—— 这一下要避人耳目也避不了。 郡城里鼓乐喧天,民众们都挤在街上,车帘都挡不住外边的视线,坐在车里的一个老者脸色有些忐忑不安。 “唐突了。”他喃喃,“也许只送礼过来就好。” 旁边是他的儿子,中年气依旧盛,道:“爹,你想多了,有什么见不得人?朝廷都封中山王为镇国王了,他们敢封,我们怎么敢不敬?” 朝廷都不敢跟中山王撕破脸,他们何必讨好朝廷。 “再说了,那邓弈还收中山王的礼物呢。” 收礼物和送礼物能一样吗?老者想要嘀咕一句,但事到如今再回头也晚了。 “朝中像什么样子,小儿皇帝,武将女儿当皇后,小吏太傅,边军打来打去,打了一年多,打出一个失守石坡城。”中年人越说越盛,“先帝当时就不该犯糊涂,儿子死了,还有兄弟呢,虽然身有残,但总比一个小儿好吧,中山王才是最该当皇帝的人。” 老者动了动嘴唇,低声说:“这话别说了,到底是于礼不合——” 毕竟先帝已经让自己孙子当皇帝了,板上钉钉,除非那位小皇帝禅位,否则中山王当皇帝只能造反。 再应该,也是乱臣贼子,谋朝篡位。 他们虽然对中山王示好,但冲锋陷阵摇旗呐喊这种事,还是交给别人做吧。 中年人虽然有些不服,但想了想他们到底不属于中山王嫡系,的确还是暂时不要出头好,也没有再多说,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