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该问,你们要做什么。 站在他身旁的兵卫说:“将军不用紧张,他们只是借个路而已。” 借个路,而已?梁蔷转过头看兵卫:“你们,要叛国。” 兵卫笑了笑:“什么叛国啊,要这么说,他们早就也是叛国了。” 上次只看到大夏兵士拿出一枚令牌,生死关头的西凉兵就停下来,听话的宛如大夏兵士的左膀右臂。 “这不是什么叛国。”兵卫接着说,“这只不过是,交易。” 交易,拿着边军将士,民众安危做交易吗?梁蔷垂在身侧的手攥起:“这交易,是要战败吗?” 兵卫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旁边另一个兵卫倒是很温和,说:“梁将军想多了,我们大夏怎么会战败,只不过,有时候,需要有胜有败,才是方圆处世之道。” 两国交战还要论处世之道?梁蔷有些怔怔。 “两国交战又如何?”温和的兵士含笑说,“国都是人构成的,既然都是人,自然有处世之道。” “你就别跟他扯这些了。”先前的兵卫不耐烦打断,道,“梁将军,西凉有人需要一场胜利,而送给西凉人这场胜利对我们战局不会有影响,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吗?梁蔷只觉得手心被指甲刺破:“那这一次,要砍掉我一个胳膊还是两個胳膊?” 说到这里他又自嘲一笑。 “守关不利,被敌人闯入,身为将官只有奋战到头被砍下,才能罢休。” 只有如此,他梁蔷是英勇战死的,得到的一起也才能保下来。 兵卫笑了笑:“你这次连胳膊都不用动,就安安稳稳站在这里,当做没看到就行了。” “都安排好了,不会让人发现是你直接放过去的。”另一个兵士再解释一句,“最多治你一个防守疏忽不利之罪。” 先前的兵卫伸手拍了拍梁蔷的肩头:“梁将军,当初少一条胳膊,可以保你依旧勇武善战荣华富贵,现在有罪也无关紧要,依旧能让你勇武杀敌,更能戴罪立功,声望更盛,你难道不相信?” 相信还是不相信,也无所谓,走到现在的他,还有选择吗?梁蔷看着前方夜色遮掩的西凉兵,他现在大喊一声,难道就能阻止这一切? 他拿什么阻止?他其实什么都没有。 可能他还没喊出声,就被这些贴身副将给杀了。 梁蔷看着夜色,乌压压的黑墙向前移动,穿过他的视线,又宛如如同悄涨的河水,漫过了堤坝,向身后广袤的大地蔓延。 四周的明岗暗哨都无声无息。 这不奇怪,他来到这里替换了哨岗,其他哨岗自然也被他带来的兵卫替换。 梁蔷没有回头,身后静悄悄夜色安静,但他似乎已经听到了四起的厮杀声。 他哑声说:“下次轮到我们得胜的时候,请让我亲手斩杀他们。” …… …… “大王——” “大王——” 赤那头人一路从前锋冲到了西凉王大营所在。 王帐守卫们皆是西凉最凶悍的勇士,因为天热,赤裸上身,雄壮如山,让四周无人敢靠近。 赤那头人就算是西凉王的女婿也被拦在王帐外,不能轻易见到大王。 不过因为是女婿,让他近了一点,跪在王帐门口。 “你又来干什么?又是来劝本王收兵的吗?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贪生怕死,又没耐性。” “你们可知道为什么我们西凉一直战败?就是因为我们只想打一打就罢手。” “我们的勇武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才让大夏人有机可乘。” “大夏人要我跪地议和割地进贡,做梦去吧。” “这一次我就让大夏人知道,我们也是能耗得起的。” “就是议和,也是他们来求我议和!” 西凉王愤怒的声音从王帐中传出来,震得地面抖了抖。 赤那头人等大王发泄了怒气,才高声道:“大王,三王子率兵杀入大夏云中郡了——” 他的话音未落,就感觉地面似乎摇晃起来,帐子里传来咚咚的脚步声,然后帐帘被掀开,同样赤裸上身,雄壮如山的西凉王出现在眼前。 “果真?”他俯身问。 赤那头人连连点头:“千真万确!现在云中郡已经被三王子吓得鸡飞狗跳了!” 西凉王哈哈大笑,震耳欲聋。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