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还没罢免抓起来?” “他可不会被抓起来,反而他能让皇后在外到处抓人呢。” “我们还是担心自己吧,指不定哪天就被龙衣卫破门而入了。” 朱咏独立在原地有些尴尬,其实事情出了后,他一直没来上朝,在家收拾好行李,遣散仆从,等着被革职赶出京城或者抓起来,但等啊等啊,始终无人上门,直到几个好友偷偷跑来送消息。 “皇后娘娘为了给你审郑夏案,简直疯了。” 原本要立刻处决的郑夏被龙衣卫抢走了,龙衣卫冲进了国子祭酒家抓人,龙衣卫和兵马司和京兵打起来了,太傅在后宫和皇后也打起来——这个是据说。 事情还没完,龙衣卫去了荆州,龙衣卫在荆州抓了很多人,荆州都乱了—— 朱咏这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惊吓瑟瑟发抖,但不管怎么抖,他决定走出家门来上朝。 皇后为了他做出这么疯狂的事,他不能缩在家中等。 宫门前来的官员越来越多,都避开了朱咏,无数的视线盯着他,低声的议论凝聚在一起嗡嗡,什么难听话都能听清,朱咏只当听不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看到同僚好友也来了,但也没敢靠近他,只悄悄使个眼色。 上朝的时间终于到了,朱咏走在队列最后,沉默着迈进朝殿,俯身恭迎皇帝皇后,一切如旧。 朝堂上如旧,但也不太如旧。 朱咏站在最后,听到有官员禀告“荆州城卫和禁卫发生冲突,伤十人。”“荆州郡城民众受惊,谣言四起。”“荆州郡守上书——” 官员们只是禀告,并没有质问皇后,而且当皇后开口说“这件事本宫知道——”之后,他们立刻如先前一般沉默。 皇后宛如自说自话一般,但她没有丝毫停顿,将要说的话说完。 官员们继续沉默,直到邓弈开口:“此事是朝廷之过,吏部今日选定人员,赴荆州安抚民心,拨乱反正。” 官员们应声是。 朱咏听得心惊肉跳,看起来没有争吵,但表达的意思比争吵还吓人,太傅接下来要做的安抚民心,也是煽动民心——皇后的名声要遭了。 所谓的拨乱反正,太傅这边是正,皇后是乱。 他见惯了这种构陷推波助澜,这种手段多数用在官员身上,现在也可以用在帝王身上。 帝王名声不好也就罢了,皇后毕竟不是帝王,如果真坏了名声,民怨沸腾,太傅是有资格废后的。 朱咏站在队尾,垂下的手微微发颤。 他那天,是不是不该冲动站出来—— 郑夏都已经认命等死了。 他也想好怎么照看郑夏的家人了。 现在这样做郑夏死定了,他也死定了,家人也没人照顾了。 朝堂里官员们开始新话题的讨论,皇后不再说话,朱咏茫然无神,他这次是真完了。 “报——龙威军校尉丁锤,参事殷同求见陛下。”内侍高声的呼喝盖过了朝堂的声音。 殿内一阵安静。 御史愣了下,站出来呵斥:“不得喧哗,打断朝议!”“龙威军非升朝官,不得进殿。” 走进来的内侍脸色微白,这些大臣收敛脾气不当面骂皇后,但对内侍们可不用好脾气。 别说骂了,拖出去打都没问题。 “这不是打断朝议。”皇后的声音响起,“他们就是为了朝议之事来的。” 御史顿了顿,想到大家商议好的,皇后的话不用理会,就当没听到,那么接下来他只需要接着呵斥,让内侍“速速退下——” 但皇后比他抢先一步。 “传——” 迫不及待离开的内侍立刻转身奔出大殿,高声喊“传——” 其实不用高声传,那两个龙威军本来就站在殿外了,皇后的声音响起他们就迈进来了。 看着走进来两个禁卫,身上竟然还带着兵器——这些龙威军是后宫值守,进皇城不用卸去兵器,再想到龙衣卫这些日子的表现,御史想了想,如果喊殿内值守将两人赶出去,可能会看到禁卫在殿内打起来的场面。 太荒唐。 罢了罢了。 不管他们说什么,不理会就是了。 丁大锤无视殿内青紫红袍官员们,径直走到前方:“臣奉命查荆州中正访问郑夏案已经有了结果。” 比预想中快,楚昭高兴道:“好,快讲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