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点头:“朝中都安排好了,待燕来上殿叙职之后,他们会提出来。”又说,“七爷这次没把他带回来气坏了吧?”笑着摇头,“其实不用生气,在街上闹得再热闹,跟朝中没关系,热闹来的快,散的也快。” 谢燕芳看着棋盘,捻起一枚棋子,问:“人都到了吧?” 蔡伯点头:“到了。” 谢燕芳将棋子落下,看着棋盘展颜一笑:“这棋局就明朗了。” …… …… 梁蔷走到城门的时候,游街已经结束了,但依旧能感受到城池中沸腾的喧闹。 他在城门前勒马停下,向前望着,似乎想象着城中热闹的场面。 在他身后十几个兵士也勒马肃立,但不管巍峨的城门也好,繁闹的城池也好,都没能让他们神情波动。 看到他们穿着兵袍,四周的民众立刻围来。 “你们是边军吗?” 梁蔷看向询问的人们,点点头。 民众顿时热情“好汉啊!”“你们也快进城”“可惜错过了花雨。”“没事,只要说一声,大家再次相迎就是。” 还有人高喊“好汉快解衣吧!” 城门前再次掀起喧闹。 面对民众们的喜悦簇拥,梁蔷和兵士们神情平静,但跟着梁蔷的一个族中兄弟要跳下马—— “阿蔷!”他忍不住激动地说,“这么多人相迎,我们梁氏终于——” “这是边军之荣,与我们梁氏无关。”梁蔷打断他,眼神带着几分警告,“八弟,你不要乱说话,惹来祸事,就跟我们梁氏有关了。” 族弟身形一僵,下意识地看四周,低声说:“是,我知道了。” 这次回京城,虽然梁蔷说了不要随行伺候,但梁父还是不放心,挑选了一个旁支兄弟与梁蔷相伴。 这也是提携,跟着梁蔷,就不用再去城中做零工谋生了,家中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他。 他可不能惹恼了梁蔷,更不能惹了祸事。 梁蔷再看四周热情的民众,抬手一礼:“多谢诸位,但我们是边军,又不是。” 是又不是?这是什么意思?民众们一怔。 “我是边军,但这次进京是私事。”梁蔷说,“所以,多谢大家厚爱了,我不能领受。” 不过他倒是解开外袍脱下来。 “为了避免误会,大家解下兵袍。” 身后的兵士们依言解衣。 梁蔷不再多说,越过民众催马入城。 民众们怔怔看着这一群只穿着里衣,抱着外袍的男人们—— “那,就算是私事。”有民众不解,“也是边军啊,也是好汉啊。” 怎么就不能接受相迎了? “这是人家谦虚。”有民众释然,看着走进城门的一行人,神情敬佩,“边军真是勇武又有礼。” 身后响起一片赞叹声。 走在梁蔷身侧的族弟此时还是忍不住也有此疑问。 “你也勇武啊,你的功劳比那个谢燕来还要多。”他嘀咕说,“他能当得,你也当得,再说了,也正好给咱们梁氏正名。” 让京城的人们都知道,他们梁氏风风光光地回来了! 梁蔷没说话,进了城更能感受到喧闹,地面上散落着鲜花绢花红绸,宛如铺上一层彩毯。 而看到他们这群人,气势威武,但穿着不伦不类—— “也要学谢小将军吗?” “什么人啊,有没有资格学啊!” 四周响起嘲弄质问声。 族兄神情几分不安,又愤愤:“我们当然有资格!” 梁蔷打断他:“不要多说话。” 族兄看着年轻人漠然的脸色,再次讪讪:“阿蔷,你现在真沉稳,果然是成大事的人。” 有没有资格,成不成大事,梁蔷骑在马上摇摇晃晃,甚至做什么事,都不是他能做主的。 不过,这都没关系,他必定也能让满城惊动,他梁蔷名字也能人人皆知。 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图这个吗?有这个难道还不够? “去太傅府。”他说。 …… …… 太傅这个时候并不在府中。 他正站在朝殿上看着走进来的年轻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