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人啊。 好会做生意啊。 好会诱惑人心啊。 “梁军侯。”兵士不与他争辩,只冷冷说,“值不值得,你自己选便是,我们也不强迫你。” 不强迫?梁蔷心想,是,不强迫,但事到如今的他还能回头吗? 不选,他保住了胳膊,失去了刚拥有的一切,连命都没了。 就这样没了吗? 他这一生是个笑话。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只要能重回世人面前,只要能耀目生辉,他梁蔷的命,梁氏的命又算什么。 难得有人需要,有人要用,那就—— 梁蔷抬起头,道:“为了将来多少我还像个人样,留我右臂,取我左臂。” 那兵士露出满意地笑:“没问题,谨遵军侯之令——” 他举起弯刀。 “军侯,为了避免伤口被人识破,就不请军侯卸甲躺好,我就这样——” 他话没说完,弯刀猛地砍下来。 造成出其不意的假象吗?但虽然已经做了选择,真当弯刀劈来,梁蔷还是下意识向后退。 那兵士没有跟上,反而露出诡异笑。 疾风从旁边袭来,梁蔷眼角的余光看到旁边一个兵士不知何时欺近,横刀斩来。 原来这才是出其不意! 梁蔷下意识扭身,但已经来不及了,锵一声,宽刀切中铠甲缝隙—— 虽然在战场上皮肉伤从未停下,梁蔷以为自己已经不怕痛了,但当宽刀切入胳膊的时候,他依旧发出一声痛呼—— 他的胳膊。 他以后就没有胳膊。 他—— 他以后,再也不是他了—— 他后悔了! 他后悔了! 梁蔷下意识抬手,要用手阻止宽刀。 伴着他痛呼,耳边有嗡的一声,下一刻,宽刀不动了,握着宽刀的兵士也不动了。 这并不是梁蔷的手真抵住了刀,而是一支箭穿透了握刀兵士的咽喉。 梁蔷愣住了,那兵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嘴边还带着狰狞地笑,就这样断气了。 “什么人!”其他的兵士瞬时回神,抓着兵器,向后看去。 这才看到不知何时身后起伏的沟壑里有一群人,他们匍匐在地,一排弓弩密密麻麻。 一瞬间令人头皮发麻。 …… …… 援兵。 虽然看不到他们的旗帜,但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大夏的兵马。 梁蔷和这边的兵士们也都反应过来了。 “我——”握刀兵士一瞬间张口,但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既然是援兵,他们悄无声息靠近,又不声不响射死了自己的同袍—— 被识破了? 就算没有被识破,也必然引起怀疑了。 毕竟他们适才的动作,不,更可怕的是,那边停下的西凉兵! 要怎么解释? 这太突然了,按理说不会有援兵,兵士冒出一层冷汗。 梁蔷忽的大喊,向身前的兵士冲去:“他们投敌了!我跟你们拼了!” 锵声响,他手中的长刀横切在兵士身前。 那兵士抬手抵挡,长刀抵住,冒出火花,险险挡住咽喉,双眼爆瞪看着梁蔷。 “我很值钱的。”梁蔷看着他一字一字顿,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胳膊没取走,但这笔生意要想不赔钱,你,们,就要,死。” 兵士显然也懂了,看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