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闻不问,甚至还纵容——大哥,给陛下写信说请辞,问怎么安排龙威军,陛下竟然不理会,逼着你只能写奏章请辞,这是摆明了要把你推到风头浪尖。” 如果有云中郡的其他将官在场,一定会觉得奇怪,边郡四军二十三营,从未有过龙威军的名号。 楚岺对他抬手嘘声。 钟副将咬牙不说了。 “我当如磐石。”楚岺说,“磐石无转移,其他人其他事不在意。” 钟副将攥着拳头。 “这些事有我处置。”楚岺笑问,“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他当然相信,钟副将嗯了声。 “我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楚岺拍拍他的肩头,眼神期盼,“你去把阿昭接回来。” 钟副将无奈的叹口气:“我现在就去。” 楚岺拦住他:“不用,待我递了奏章后。” 那时候人人都知道他病重将死,接女儿回来更能验证这一点。 原本担心阿昭知道后会伤心难过,但现在明白,纵然伤心难过,能守在他身边,阿昭就能心神俱安。 只要心神安,不论身处何地何境,她才能活的真正的安安稳稳。 “你这两天去趟郡城。”楚岺说,“给那几个驿兵送谢礼。” 是给那个阿九送谢礼吧,钟副将哼了声:“咱们有什么好东西?再说了,给几个驿兵送重礼,会引人注意,阿昭的事传开就不好了。” 楚岺想了想:“一人送一双蒲鞋吧。” 这倒是不值钱,钟副将松口气,不过,他迟疑一下又低声问:“阿昭和这个阿九——” 阿昭到底跟阿九说了什么?阿九怎么这么听话,还说服了楚岺。 唉,阿昭都没怎么跟他说话。 他们两个真的是那个铁英说的,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 楚岺笑了:“别多想,阿昭和这个阿九什么关系都没有。”想了想,“如果非要说关系的话,大概是,物伤其类吧。” 那是什么关系?钟副将更不解了。 “你快去歇息吧。”楚岺说,看着钟副将干裂的嘴唇,回来到现在都还没有坐下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钟副将看着楚岺眼里浮现的红丝,也回过神:“时候不早了,大哥你也快些歇息。”指着桌案,“不许再看了。” 楚岺点头,钟副将离开了,室内恢复了安静,夜色也更深了,卫兵逐一熄灭灯火,催促楚岺去歇息。 楚岺看着桌案上的两封信,将谢三公子的信随手扔进火盆里,火星腾起化为灰烬,将楚昭的信抚平要收起来,但又忍不住打开。 室内的灯都熄灭了,只剩下桌案上一盏,昏昏照着楚岺手里的信。 楚岺的视线落在最后一行。 他先前跟钟副将说了一半,他说楚昭问她的母亲,钟副将以为说的是楚昭过世的母亲出身又被人拿来嘲讽,但其实并不是。 楚昭在信上质问的不是她母亲的出身,而是问“我母亲是不是还在世?” 楚岺将信再次啪的一声按在桌子上,吹灭了最后一盏灯,整个人陷入夜色中。 当年的事处置得很干净,边郡这边都没几个知情的,京城那边更是几乎无人知晓,十几年过去了,楚昭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谁告诉她,她的母亲还活着? 她是不是听到什么,比如她母亲是什么人? ……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