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公车,手机就响了。是白慕梅的,语带幽怨,“你昨晚进去那么久,把我一个人拉在外面。这一嫁人,连妈也不待见了?” 白雁不答话。她不待见,自有人待见。不要猜,白慕梅昨晚过得一定很灿烂,不然这幽怨中怎么透着股风情。 白慕梅也不在意,“不待见就不待见,你终归还是我的女儿,站在妈妈的角度,提醒你一下:女人呢,不要太作践自已,你通情达理,你包容大度,你不计前隙,都没用的,人贵在自知之明,得不到的就别强求,青春短暂,趁着还抓得住时,早撤早好。” 白雁轻笑,“我是妈妈的女儿,青春怎么会短暂呢?妈妈现在还不是一样迷倒众生。” “你能有我的一根小拇指,就够你受用一辈子了。可惜你没有。我该讲的都讲了,做不做随你。” 白慕梅刚挂上电话,手机接着又响了,这次是康云林的。 自从昨晚见到康云林与白慕梅在桌下暧昧的那一幕,白雁知道他对自已好的源头,所有的好感全没了。 “嗯,”“爸爸”这个称呼现在如同是个讽刺,再也唤不出口了,“吃过早饭了吗?”她淡淡地问了。 “早吃过了,现在回省城的高速上。”康云林手机里时不时传出呼呼的风声,汽车开得很快,“白雁,心霞她在家中年纪最小,被康剑的外公外婆、舅舅们宠坏了,其实她人不坏,她讲什么,你别住心里去。” “我不会的。”白雁瞅着车窗外的街景、行人,笑了笑。 “她再住个几天,我让小黄过来接她回家。这两天,康剑不在家,你就多担待点。” “康剑去哪了?” “他没告诉你?”康云林很惊讶,“滨江旧城改造,砍倒了几根大树,出了条人命,那事暂时压了下去,没想到有心人在网上发了贴子,现在反响很大,还有人说有一棵大树是濒临绝种的什么树种,现在中央台的《焦点访谈》的记者可能要过来,康剑去北京找人打招呼了,争取把这事温和化。康剑是今早的飞机。” 白雁哦了一声,两肩就耷拉下来了,心里面堵得实实的。 “放心,他几个舅舅在北京熟人多,这事应该能压下来的。” 她对康领导的工作能力没什么不放心的,就是觉得他走得真是时候。 这也算是天意,可能让她把事情再细细考虑一下,再作决定,世上可是没后悔药卖的。 白雁自嘲地倾倾嘴角,这次,老天爷真是自作多情了,没必要的。 一上午,手术就非常密集,有次居然是两台手术同时进行。白雁本来想抽空跑出去吃个早饭,这下一直饿到中午,感觉前心能贴到后肺了。 在餐厅,买了份什锦炒饭,端着餐盘,正找座,一抬头,看到冷锋从外面走了进来。 白雁忙转回目光,瞅到柳晶坐在角落里,喜滋滋地凑了过去。 “你乐什么?”柳晶一脸无精打采,对着白雁翻了个白眼。 “天气不错,前途光明,我能不乐吗?”白雁喝了口汤,猛咽下一口炒饭,感觉又活过来了。 柳晶用汤匙搅拌着眼前清澈见底的西红柿蛋汤,突然一脸认真地问:“雁,你说同居和结婚有没有区别?” 白雁一愣,嘴巴咀嚼着饭粒,眨了眨眼,咽下,“有区别的吧!责任感和使命感都不同。虽然都是躺在一张床上的一对男女,可结婚有法律的保护,有一纸文书束缚,离婚了,可以分一半家产。而同居,一拍两散,各走各路,不带走对方一片云彩。” 柳晶没好气地敲了个白雁的饭盘,“你就没个正经样。雁,”一向快人快语的柳晶怯怯地向四下张望了下,吞吞吐吐地说,“我想......结婚了。” “那就结呗!你们都订婚十几年了,早该结了。” “可是我家李老师他没求婚。” 白雁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小姐,难道你还想他嘴里叨着玫瑰,手里捧着钻戒,单膝跪在你面前,深情款款:亲爱的,嫁给我,好吗?” 柳晶没有笑,落寞地点了点头,“我老公刚工作的时候,到是提过要结婚,可是结婚是件大事,我们又没积蓄,又没房子,父母也不能支持我们多少,我就说缓个几年,等我们省下点钱,再好好地办婚事。” “那你们现在有钱了?” “有一点,不多,但是......” “你有危机感了?”白雁凭自己对柳晶的了解,一语断定。 果真,柳晶吓得一激零,猛烈地摇着头,“别胡说,全天下的男人都出轨了,我家老公一定是坚守到最后的那一个。” “自相矛盾。”白雁很不捧场地咧了下嘴。 柳晶无奈,老老实实地交待,“他现在带高三的数学,忙得不可开交,我给他打电话,还没开口,他就不耐烦地挂了。我跑去给他送营养品,他也是脸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