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头,总算让李心霞把一碗饭给吃下去了。 但李心霞不喜欢的菜,吴嫂是坚决不碰,直推到白雁面前,康剑到是夹了几筷,可李心霞一直拉着他说事。 “剑剑,上次丛书记去北京办事,你大舅和他一块吃饭了,说起了你。听他话中的意思,城建市长这个职位非你莫属了。陆涤飞只会吃喝玩乐,不能做正事。” “妈妈,你看错涤飞了,滨江的开发区在省里多出名呀,那一大摊子可是他创建起来的。” “那是他底下有几个能人,他挂了个名,功劳给他抢去了。” 康剑笑笑,“妈妈,做领导的难道是要事事亲力亲为?会用人就行。” “在我眼里,你可比他强多了。” “可这事不是妈妈说了算。”康剑拍拍李心霞的手,“不要为我操心,到时人大会做出公正的选举。” 李心霞点点头,“你从小就没让妈妈操心过,就是这件事,妈妈觉得太委屈你了。”她一点也不掩饰,直直地看着白雁。 白雁喝茶、吃粽,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很悠闲,很享受。 “领导,这只肉粽真好吃!你尝一下!”白雁又解开了一只粽子,精肉与大虾在米粒里闪着光泽,她咬了一口,满脸愉悦。她把咬了一口的粽子凑到康剑的嘴边,娇柔地笑着。 李心霞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神情好像什么心爱的东西被人羞辱的样子。 康剑好不容易吞咽了一只大粽,满嘴蒜泥味,感觉很饱,可又觉着没吃到东西。李心霞其实不知,她是地道的北京人,后来又长期住在北京,而康剑到滨江呆了几年,两人的口味早就有了许多不同。康剑现在很习惯吃南方菜,醋醋甜甜的,再加上结婚后,白雁时不时地做出什么独具匠心的食物,他的胃口早被惯坏了。 康剑瞅着嘴巴前面的粽子,再看看白雁娇嗲的模样,低下头,咬了一口,哇,满嘴余香,这才是粽子的味,所有的味觉好像在一瞬间全被唤醒了。“好吃!”他情不自禁赞道。 “我就说好吃么!领导,来,这里有大虾,你咬,大口。”白雁像哄孩子似把筷子转了个圈。 “我自己来吧!”康剑察觉到李心霞指责的目光,接过白雁的筷子。 “领导,那是我的筷子。”白雁就当屋里没别的人,甜甜蜜蜜地撒着娇。“那你把你的筷子给我,我要吃点醉虾,领导,盘子挪一下,我不太好夹。” 李心霞和吴嫂对视一眼,脸都青了。 饭后,康剑又被李心霞叫到客房里谈话了。白雁扭扭脖子,放松筋骨,“吴嫂,你把锅碗洗好后,厨房里的地也要擦一下。” 吴嫂正准备去喂丽丽,停下了脚步,“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 白雁微微一笑,“凭我是康剑的老婆,康云林的媳妇呀!难道我们家没给你钱吗?” “你......”吴嫂气急败坏地跳着脚,“我......是来照顾心霞的,可不是来侍候你这个......杂种、破鞋的。” 白雁眯起了眼,心中咯噔了一下。果然没有猜错,李心霞确实深度了解过她。“李女士不就是我家领导的妈妈吗?是不是你不想帮我家领导做事,还是你嫌工钱太低,我一会给我家领导说,加点给你就是。”她依然笑意盎然。“我刚才说的,你记下来了么?我先上去洗澡,一会上来,你把冰箱里哈蜜瓜洗了切好。” 吴嫂脸像充了血,一时说不出话来,急得直跳脚。 白雁哼着歌,心情很不错地上了楼。 不一会,楼梯上响起咚咚的脚步声,康剑冰着个脸,推开了卧室的门,“白雁,你怎么能那样和吴嫂讲话?” “那要我怎么样和她讲话?”白雁抬起头,慢悠悠地问。 “你可以不喜欢她,但应给予她起码的尊重。” “可是她不要我的尊重,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奴仆、一条摇尾巴的狗,我怎么能剥夺她这样的意愿呢?” 康剑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一愣。 白雁浅浅地弯了弯嘴角,要告状谁不会呀!“你知道她一进门喊我什么:康剑的那个女人,领导,难不成你还有这个女人?你说说,我到底是你的哪个女人呀?” 康剑难堪地红了脸,一进门来的气焰缓缓熄灭了。“吴嫂是我外婆老家那块的一个远房亲戚,辈份上是我妈妈的嫂子,男人死得早。我妈妈身体不好后,她就到我们家照顾我妈妈了,到现在二十几年了。她没读过什么书,说话可能有点不知轻重。” 哦,明白,吴嫂等于是康领导的第二个妈妈。 “我不计较她是说方言,还是书面语言,语气礼貌些总行吧!可是你看看今天一晚上,她那样,真看不出来是和你妈妈那种气质高雅的夫人一起生活过的。要不是你说她文化底,我还以为她是故意来给我下马威,故意想羞辱我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