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了正当的出宫办事的理由,就能大大方方地从宫门口出去。 那时候她出宫卖针线来养活她和她生母时候,便是直接拿着腰牌出宫去。 当然了,在宫门口也有阻拦,但那都是能用银钱可以解决的事情,大不了便是把卖针线和首饰的银钱三分之一都给宫门口的禁卫,如此她便能出入自由。 而现在出宫也并不是难事——实际上与前朝并无不同。 她只要能拿到对牌腰佩,便能直接出宫去。 问题就只是,这些东西要从哪里得来。 宫里现在能拿到这些的地方,大概只有隆庆宫这一处,但裴彦应当是不会把这些给她的——在明知她想和他分开的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所以解决问题的办法已经十分明显,那就是哄一哄他,让他觉得她不会离开,到时候拿到腰佩就行了。 总归便是欲取先予而已。 想到这里,她不禁自嘲地笑了两声——在崔滟没有进宫之前,她并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只是她并不想要这么去做,她绕着弯子去想或者假作与崔家有勾结,或者其他什么理由,便只是不太想伤害到裴彦。 毕竟感情的事,她之前真的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他。 可昨日听说了崔滟进宫,又听着人复述过那几乎算是声情并茂的所谓救命恩人的话语,她的心肠忽然就硬了起来。 大约感情的事便能应在善变之上。 . 她放下手里的梳子,然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拿起了胭脂在嘴唇上着重点了两下。 镜子里面的她除了唇上一点嫣红之外,再无其他妆扮——这会是能打动裴彦的样子吗? 她垂下长长的羽睫,便就这么披散着长长的头发站起来,然后朝着外面走出去。 . 初晴听到了动静急忙迎了过来,见她这样打扮,微微愣了愣:“娘子,现在是想休息了吗?” 云岚笑了笑,道:“我去隆庆宫见一见陛下。” “娘子换身衣裳吗?”初晴忙问道,“这会儿外面风大,娘子多加一件衣裳吧?” “这样便可。”云岚朝着昭华殿的大门走去。 . 隆庆宫中,裴彦刚拿起了一封奏疏,便见着宝言面上慌里慌张地从外面进来。 “怎么了?”裴彦眉头皱了皱。 “娘子在外面求见陛下。”宝言急忙说道,“娘子逼着昭华殿外的禁卫把锁给打开来,然后就到隆庆宫来了。” 裴彦一怔,手里的奏疏就落了下去,他先往外面看了一眼,嘴角已经有些压不住往上扬,声音都轻快了起来:“请娘子进来!” 一边说着他便站了起来,又看了看身上的笔墨痕迹,把沾染了笔墨的外袍给脱下来丢到了一旁去。 宝言忙捧着一件干净的外袍来伺候了他换上,口中道:“那奴婢这就请娘子进来。” “快去。”裴彦自己把身上衣服打理好了,然后又拍了宝言一下,“你快去,别让娘子在外面就等。” 宝言笑着应了一声,忙往外面走。 裴彦原地左右踱了几步,心中的喜悦一时间都已经无法言表——他和云岚吵了这么久,他都已经想不出什么办法去低头红她了,可谁能想到她会主动来找他呢? 心里这么想着,他便往殿门口走了过去。 一抬眼,便见着披散着长发只穿着一件淡薄常服的云岚迈过门槛进来,他忽然心漏跳一拍一般,再看到她面上显然的委屈,忽地就开始自责起来。 “裴郎。”云岚快走了两步,扑在了他怀里,再不做声了。 裴彦把她抱了满怀,只感觉她身上都是冷的——应当是穿得太少,又走了这么远的缘故。 “昨天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裴彦解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这么大风,万一病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