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茫然了起来。 季鹰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便只看了眼外面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说自己累了,然后自顾自地起身去洗漱。 . 夜色下,宝言有些头疼地看着偏殿中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晚膳的崔滟,不知要怎么对她。 裴彦就只丢下一句话让他去安置就往昭华殿去,其余一概不提,让他只感觉一个头有两个那么大,恨不得这会儿追到昭华殿去问裴彦到底要怎么安置。 可他却也不敢。 他不认为隆庆宫中那时候裴彦说的那些话能瞒得住昭华殿。 那时候又没避着人,殿中宫人也都不是聋子。 裴彦对崔滟说的那些话传到云岚耳中会是个什么意思,他不敢想。 原本他们俩这两日就在拌嘴,现在立刻又来了这么一件事情,他这会儿站在隆庆宫,都能想象的出来昭华殿里面会是个怎样令人焦虑的气氛。 相比较之下,他都觉得安置一下崔滟不是那么棘手了。 看着崔滟晚膳用罢,宝言便进去了殿中,客气道:“崔娘子,奴婢带着您去安置吧!” 崔滟看到宝言,便回了礼,才安安静静道:“都听公公安排。” 宝言心里压下了一声叹息,又多看了崔滟两眼,倒是觉得崔滟有几分像云岚。 脸的轮廓像,都是尖尖的瓜子脸,看起来也都很白皙。 五官也有那么两分相似,鼻梁都很高,眉毛似乎也都是上挑的。 但要是仔细看,崔滟就和云岚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崔滟一看便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眉目间便是顺从两个字。 而云岚就不一样了,说是含情目,瞪他们陛下和他们陛下吵架的时候,目光就是刀子,能把他们陛下削得掉眼泪。 大概这就是公主和普通人家的小娘子不一样? . 宝言这么胡思乱想着,把崔滟送到了距离隆庆宫最远的皇宫西北角上的春露殿去。 安排了几个可靠嘴紧的宫人在春露殿中伺候崔滟,宝言又在春露殿里面巡视了一遍,然后才慢慢地准备去找裴彦回话。 他一面走,一面琢磨着自己是去昭华殿,还是去隆庆宫,还没等他下定决心,便看到自己的小徒弟常信跑了过来。 “你来得正好,陛下现在还在娘子那边么?”宝言对着自己小徒弟招了招手。 常信站定了,喘着气道:“陛下和娘子又大吵了一次……陛下回隆庆宫了,这次还让人把昭华殿给锁了,不许进不许出……” “啊?”宝言眼睛瞪大了,“你们没劝陛下吗?” “陛下都没搭理我们,连肩舆都没坐,直接走回隆庆宫的,一面走一面生气。”常信说,“师父,这怎么办啊?不进不出,那娘子岂不是要死在昭华殿里面……” “闭嘴,瞎说什么呢?”宝言立刻马上在常信脑袋上狠敲了一记,“陛下没说别的什么?” “没有……”常信抱着头有些委屈,“师父,难道我担心错了……?” “担心没错,但话不能这么说!什么死不死的,忌讳!”宝言一边快步往隆庆宫走,一边训斥自己的小徒弟,“你和我说说,这回陛下又为什么和娘子吵起来了?” “没敢听……他们吵架的时候把我们都赶出来了,就没人敢过去。”常信也觉得自己理亏了,声音都变小了许多,“就隐隐约约听着好像有什么扯平了之类的话……也不太真切……” 宝言又在常信头上敲了一记:“要你有什么用!你自己说!” 常信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怂怂地跟在了宝言身后像个垂头丧气的尾巴。 “你去昭华殿看着,虽然陛下说要落锁,但这锁不能落死了。”宝言回头看了眼常信,低声吩咐,“你去盯着,不许那些愣头青瞎办事,知道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