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打错了。在,干嘛?】 【s:在哪?】 【-:实验楼一楼。】 过了几分钟都没再收到回复。喻繁盯着对话框看了一会儿,吐了口烟,打字:访琴找我? 还没发出去,余光忽然瞥见一道蓝色。 喻繁转头,在一片白雾里看到朝他走来的陈景深。 南城七中傻里傻气的夏季蓝色校裤在陈景深身上仿佛有拉腿效果,他两手垂在身侧,其中一边好像还拎着什么东西。 陈景深走到他面前,扫了他手里的烟一眼。嘴巴张了又抿起,偏过头很轻地咳了一声。 特金贵。 “……不会等我抽完再过来?”喻繁把烟掐了,没看他,只是瞥了一眼他的鞋,“找我干嘛。” 陈景深说:“这个。” 莫名感觉到一股甜丝丝的凉意,喻繁抬起眼,看到了他勾在手指上的塑料袋,里面躺着杯绿豆冰沙。 陈景深说:“回来的时候食堂没什么人,就顺便买了。喝吗?” 绿豆冰沙是他们学校食堂夏天最畅销的东西。学校为此专门买了两个大冰箱,保证学生们每天放学都能喝上清凉爽口的夏日甜品。 喻繁眨了下眼,接过来戳开,猛喝了一口。 陈景深走上两个台阶跟他平行。喻繁反应过来,扭头脱口道:“脏——” 陈景深已经坐下来了。 他们跟在教室一样,肩膀之间隔着距离,又靠得很近。陈景深看他一眼:“你不是也坐了?” 喻繁咽下冰沙,觉得浑身上下都凉丝丝的,整个人凉快不少:“我衣服本来就不怎么干净。” 陈景深说:“我也是。” “……” 喻繁看了眼他干净得像漂过的校服,无语了一阵。又问:“你怎么不回教室?” 开家长会的时候学生通常都在教室外面等,连左宽和王潞安都不例外。 陈景深拿出手机,没什么表情地说:“开完会再回。” 喻繁没吭声,百无聊赖地盯着他的手指,看着他打开手机上某款游戏。 直到陈景深进入游戏,他才反应过来,皱眉:“你怎么也玩这个?” 陈景深说:“看你玩,觉得好玩。” 喻繁往他那靠了一点,边看他玩边说:“学人精。” 陈景深“嗯”一声,吃掉自己周围所有小蛇。 夏天来临。今日无风,蝉鸣阵阵,绿绿葱葱的枝叶垂在空中停滞不动,时间流动都仿佛变得很慢。 喻繁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突然开口叫他:“陈景深。” “嗯。” “我头发是不是太长了。” 陈景深手指尖顿了一下,说:“不会。” “哦。但遮住眼睛,会让人觉得很邋遢吧。”喻繁随口说,“过几天剪了。” 喻繁其实不是存心要留这么长。他上一次去剪头发,只是跟tony老师说了一句“打薄一点”,最后戴着帽子上了两星期的课,任庄访琴和胡庞怎么骂都劝不动。 如果去贵一点的理发店,可能不会这么狼狈? 喻繁漫不经心地想着,就见陈景深玩游戏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转头朝他看过来。 他一愣,下意识抬头说:“你干嘛?要被吃……” 陈景深抬起手,他前额的头发忽然被往后撩开,喻繁心尖很重地跳了一下,倏地没了声音。 喻繁整张脸很难得地暴露在空气中,白白净净,表情有些呆怔。 喻繁头发很黑,密密软软,很好摸。 陈景深的手指深陷在他头发里,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喻繁稍稍回神,心想又来了是吧,又特么碰我头是吧,我今天不揍你是不是下次还敢……喻繁抬眼想骂,对上陈景深的眼睛后又忽然熄了火。 陈景深眼皮单薄,眼角微挑,微垂的眸光带着平时少见的打量和审视,像是在想象他剪了头发后的样子。 几秒后,他目光蜿蜒下挪,在喻繁右脸颊两颗痣上一扫而过,然后是鼻梁,鼻尖,再往下—— 燥热沉闷的风在他们之间拂过去。 喻繁很讨厌被打量。但此刻,他僵硬的一动不动,心脏没来由地跳得很快,连呼吸都变得沉缓了很多。 陈景深抬眸,扫了一眼男生微粉的耳朵。 平时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人,轻轻一扯就会变乖。 “别剪吧。” 手指带着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