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深看他一眼,起身让出位置。 喻繁跟他擦肩而过,临走之前低声扔下一句:“一会胖虎要是叫你出去问什么,你一句别认。” 走廊,胡庞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上周五,在学校后门那个黑网吧,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是你吧?” 庄访琴不放心地跟了出来,闻言忍不住拧眉瞪了旁边人一眼。 喻繁:“我……” “你别想狡辩!”胡庞激动道,“其他人我虽然没看清,但我认得出你!你这背影我追过太多次了!别说是现在,就是十年后,二十年后,我老了,跑不动了,老年痴呆了!你在我面前一晃,我都能一眼认出是你!” 喻繁:“不至于……” “你觉得跑有用吗?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跑得再快再远,周一也得给我回来上学!我刚才还去跟当时在网吧的几个同学确认过——” “我不狡辩,是我。”喻繁说,“主任,您喘口气,别气坏了。” 胡庞:“……” 胡庞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然后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再吃一个处分就要留校察看?” 喻繁靠在墙上:“是么。” “你什么态度!严肃点,站直!”庄访琴喝道。 她说完,扭头朝胡庞道,“主任,这件事确实是他做错了,但我觉得应该还没到要下处分的地步吧?留校察看可是要记入学生档案跟他走一辈子的,我觉得还是得给学生一次改过的机会。” “我给他的机会还少吗?”胡庞说,“喻繁,你自己说,那晚我是不是给过你机会,让你停下来别跑了?你呢!你差点给我破长跑世界纪录!” 胡庞越说音量越压不住,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教室里,引得班里人都忍不住往外看。 喻繁实话实说:“离太远,没听见。” “……” 胡庞其实也不是真心想要处分他。 给了一点对方毫不在意的警告之后,胡庞轻咳一声:“这样吧。你把那天晚上拉着的人说出来,再回去写个三千字检讨,这次就算了。” 喻繁:“没拉谁,你看错了。” “你别装傻,我那晚看得清清楚楚。”胡庞开口就诈,“没记错的话,那是王潞安。” 王潞安:“???” 喻繁皱眉:“说了没有。” 胡庞点头:“行,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你再仔细想想。要是真的想留校观察,你就继续倔着……” “是我。”身后传来一声。 “我都说了我没看错,”胡庞满意地转身,“王潞安,你也给我出……” 胡庞:“……” 胡庞:“?” 两分钟后,胡庞看着自己身边站着的男生,脑壳比那晚跑完马拉松还疼。 胡庞:“景深,你……是怎么回事啊?” 陈景深看了眼靠在墙上的人。 喻繁撇开眼,没搭理他。 敢情自己刚才的话都特么白说。 胡庞捕捉到了这个眼神交流:“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让你出来顶锅?” “不是。”陈景深说,“主任,那晚跟他牵手的是我。” 喻繁头转回来:“谁他妈跟你牵手了?” 陈景深改口:“你牵着我。” “抓,”喻繁磨牙,“那叫抓。” 胡庞:“……” 庄访琴:“?” “行了,”胡庞表情复杂地打断他们,“景深,你去黑网吧干什么?” 陈景深说:“看网课。” “……” 胡庞还没回过神,陈景深又道:“其实喻同学也是去看网课的。” 胡庞:“……” 喻繁:“?” 喻繁扭头看向陈景深,对方跟往常一样面无表情,一点破绽都没有。 撒谎是你们面瘫脸的优势对吗? 胡庞不相信:“喻繁,你又看的什么网课?” “正弦定理的概念与余弦定理的概念。”喻繁木着脸说,“主讲师是穿着一身帅气西装的您。” 胡庞走了。 走之前,他骄傲又羞涩地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