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娘子?沈百终冷冷道。 是。雄娘子咬牙道。 你偷了剑谱。 没错。 很好,与我回京。 沈百终话音刚落,雄娘子就猛地一踢栏杆,自小楼中扑了出去,再用脚尖一勾,就勾到了石桥下方的藤蔓,似乎是要走一招险棋。 小楼建在断崖边,与另一处山峰用石桥连着。 石桥下沟壑万丈,深不见底,下方水流奔涌,青石密布,不时有狂风刮过,再加上这里还有许多常年密布的苔藓,雄娘子如果真的到了石桥背面,确实棘手许多,或许稍有不慎,真的逃走也不一定。 桥背已在近在眼前,雄娘子目中已露出喜色。 你还想到哪里去? 雄娘子只觉得衣领处有一股自己永远也无法抵抗的巨力传来,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就已栽倒在了桥面上。 陆小凤弯腰,伸手,提起一个人,就好像是从兔子窝里提出一只兔子,从母鸡窝里摸出一个鸡蛋般平平淡淡。 而沈百终的表情也始终没有半分改变。 雄娘子这时才明白自己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你想逃?沈百终问道。 不怕死的人,我还从没有听说过。雄娘子缓缓道,既然能活,为什么不逃。 你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沈百终道,怕死的人没有胆子去偷剑谱。 雄娘子不说话,紧闭着眼睛,似乎再也不愿意睁开。 陆小凤摸摸胡子,道,怕不怕死暂且不说,这个人倒是我见过的最没有担当的那一个。 雄娘子的身体颤了颤,似乎想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女儿?沈百终冷冷道。 雄娘子终于还是忍不下去,霍然站起身来,狂吼道,你对小静做了什么?千错万错也是我的错,她根本不认识我这个人,你又何必对她出手? 我没有对她出手。沈百终道。 你没有? 我没有。 雄娘子重又瘫坐下来,喜道,你没有?我就知道你没有,以你的身份,本不必对她出手的。 谁知道这时沈百终却继续道,即使我想对她出手,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司徒静已经死了。 陆小凤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因为他突然发现,沈百终似乎已有了一些恶趣味,也不知是哪个人教给他的。 天上好像有一道谁也看不见的雷劈在雄娘子身上,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茫然道,她死了? 死了。沈百终冷冷道,你应该早就发现的,水母阴姬本不会拒绝你去见她。 雄娘子目中流下泪来,痛苦道,她是怎么死的? 自尽而死。沈百终缓缓道,她认为水母阴姬是杀害自己母亲的真正凶手,所以故意去勾引无花替她复仇,而无花本也想要她去替自己偷天一神水。 然后呢? 她怀孕了。沈百终道,她知道此事绝瞒不过水母阴姬,于是含恨而死。 雄娘子喃喃道,含恨而死 你恨吗?沈百终问道,你已是别人的父亲,你恨无花吗? 雄娘子颤声道,恨! 你既然恨他,那么别人恨你,你自然也可以理解的。沈百终淡淡道,不日就是你的死期,凌迟或是问斩,还要看皇上的旨意,好自为之。 你死的那天,你害过的那些女孩子,她们的父亲也会来看你。沈百终又道,那个时候,他们总是比你要开心的。 陆小凤又在摸鼻子了,他发现沈百终最近不仅会开玩笑,会瞒着他,就连嘴也要比以前毒。 雄娘子嘶声道,我能不能去看一眼静儿的墓地? 不能。沈百终已在向前走,她生前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个好人,就让她死了以后也这么想吧。 陈绝音正等在前方,手里已捧着十几张薄纸,正是从水母阴姬放在瀑布后的石匣中取出的剑谱。 你受伤了。 是。陈绝音低头,盯着沈百终的黑色衣角看。 是谁? 水母阴姬。 她已经死了。 属下看到了。 嗯。沈百终点点头,道,你带上雄娘子、金九龄和公孙大娘回京复命,雄娘子和公孙大娘送去北镇抚司诏狱,金九龄交给六扇门英万里英先生。 是。陈绝音应道,指挥使大人要去m.wEDaLIan.cOm